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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鑽頭掉了,鑽動杆忽然變得輕快了,老闆閣下,您以為會出現什麼問題?”
我以為會出現什麼問題?八嘎!你是專家還來問我?老子雖然說是老闆,但對鑽井也只是略通一二,問我幹個什麼?小米太面色一冷,嘴角向下一拉,就要訓斥這個不知好歹賣關子的傢伙。
負責鑽井的總工程師本田博一郎一扭頭看到小米太站在不遠處,馬上揮舞著雙手跌跌撞撞跑了過來,跑到近前深深的給小米太鞠了一個1oo°的大躬,直起身後已是滿面緊張與肅穆,顫抖著嘴唇開口道:“閣下!感謝您提供了這樣一個寶貴的機會,讓我成為全日本帝國鑽井鑽的最深的人,您的這份恩情我永生不忘。”
***你費什麼話呀?小米太急的抓耳撓腮,直拍大腿,迫不及待的問:“不要廢話,到底出了什麼事?”
本田用手指指了一下天空,又指了一下腳下,猶豫不定的回道:“閣下,鑽頭掉了,只有一種可能,鑽頭碰到了柔軟的液體自動脫落了,但是這個液體到底是水還是油,只有等到井口噴出來才知道。”
“多久能噴出來?”
“這樣看地底的壓力,如果壓力不大,液體是噴不出來的,壓力大則幾分鐘至十分鐘之內就會噴。”
本田話音剛落,負責操縱鑽機的工人停止了馬達,鑽機轟鳴聲一下子無影無蹤,大家耳中只聽到從深入海底的鋼管裡傳出來愈來愈尖銳的嘯聲,這是地下液體進入鋼管並推動管內空氣泥漿向上移動的聲音。
本田臉孔漲紅,緊握著拳頭死死盯住管口,嘴裡興奮地喊著:“壓力足夠大,閣下您聽,馬上就要噴了!”
本田的情緒感染了周圍的所有人,大家圍成裡三層外三層緊密的聚在管口周圍,互相捶打著交換著緊張的眼神,就連跑到廚房偷吃鯨魚罐頭的小泉都帶著廚師跑了過來,伸長脖子等待著那個偉大的時刻,是水還是油?這是個問題!
嗚—嗚—嗚—,混合著泥漿的空氣受到地底壓力的擠迫,在管子裡流動時出了低沉的嗚嗚聲,稍傾,一切都靜下來了,管內泥漿噴湧完畢,隨著嘯聲的消失,一股清亮的水柱沖天而起,升到半空失去支撐力的水頭“譁”的一聲掉頭而下,好似傾盆大雨當空澆下,將已經看到水柱冒出失望透頂的人群淋了個透心涼。
小米太的心已經冷得不能再冷了,零下3o多度的寒風迅將小米太厚厚的棉衣外層的水跡凍成薄冰,小米太毫無察覺。
就這樣失敗了嗎?一個多月滿懷著巨大的希望,投入了大量的金錢和精力,拼死拼活的監督在工地現場,為了一天能多鑽進幾米而殫精竭慮,就得到如此結果嗎?
失落感降臨到整整一船人的身上,每個人都像小米太一樣,呆呆的看著透明潔亮的水柱在高高的飄揚,任由落下的滾滾流水傾瀉到甲板上的泥漿裡,再流淌到船舷邊落入結冰的大海。水流流淌過處開始結冰,沒有人吭聲,大家都在等小米太話。
小米太久久不言,失魂落魄般盯著管口的水柱,本田沉默了一會兒,不得已走上前來,滿是失落的請示道:“閣下,封井吧,我們再排出船艙裡的水,升船另尋地方重新開始。”
升船?將半沉的貨輪重新浮起?那要很費功夫了,還需破冰,從來沒有在這種情況下靠破冰船破除貨輪周邊冰層的經驗,萬一撞破了船體,得不償失了。
小米太輕輕擺了擺手,失神的低聲喃喃道:“讓我再看一會兒,這是我們幾百人一個多月的辛苦努力才打出來的井啊!它是亞洲最深的井,它是海中最深的井,它的成功已經說明我們掌握了最先進的鑽探技術,所以它流淌出來的不是水,是錢!是我們的希望!是我們的成果!多麼壯觀啊!”
看到巖崎老闆近乎痴呆的樣子,周圍所有的人的心情都變得沉重不堪。這是一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