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曲寧分神看著他的嘴唇,過了幾秒回道:「有的,只是沒回家,就沒拿。」
「啊?你是從半路來的?你女朋友在裡面工作嗎?」
曲寧還有心思笑:「是啊,天寒地凍的,我得來給他送送溫暖。」
開車小哥一臉感動,看曲寧渾身氣質不像是普通人,又直接給他拉到了最好的住處。
曲寧見周圍亂糟糟的,還有水和冰,就開口問道:「這裡怎麼了?」
小哥:「嗐,就是那個暴雪天電路起火,你說這巧不巧,直接給燒到大老闆的房間去了,陽臺的牆都黑了小半個,我看這次啊,負責電路的工人得吃不了兜著走!」
前門的保安小哥被他嚇住,都忘了告訴開車這個他的耳朵問題,曲寧這會半讀半理解,只看出了前幾行字。
「你說前些天來的那個大老闆的房子起火了?」
小哥點頭:「是啊,不過他可能還不知道這事兒,早上那會就不見人了……哎等我把車子停穩你再下去!」
曲寧卻已經跳下了景區的車,因為之前爬坡腿部發軟差點踉蹌倒地,他一把抓住了旁邊的扶手,拿出手機再次撥打薄久的電話,這次電話通了卻沒人接,退出去一看,倒是微信訊息終於發了出去。
【你在哪?】
薄久沒回。
曲寧一路奔波,外面冷,身體卻好像著火一樣的熱,胸腔中的心臟瘋狂跳動,他滿腦子只有薄久的房子著火了。
他有一個無聲的世界,不想聽見的時候就聽不見,旁邊幾個人沒來得及反應,就看見一個白色的身影疾奔進了木樓中。
北方的建築大氣磅礴,樓梯都要比旁的寬上許多,這樓只有三層,曲寧按著方才的慌亂一撇直接跑向了三樓一角。
門大開著,好像剛才有人進去過,門口還有些許水漬,裡面倒是沒有聽見什麼動靜,擔驚受怕讓他失了理智思考,只感覺心跳伴隨著一股強烈緊張的嘔吐感。
曲寧完全沒有意識到自己正在渾身發抖,他走過去,看見熟悉的箱子放在門口的位置,裡面是臥室,幾縷濃烈的煙燻火燎的味道鑽進鼻腔。
嗆的他眼角不受控制的落下一滴淚來。
「——薄久!」
曲寧叫了一聲,後知後覺薄久不在裡面,他深喘了幾口氣,感覺腦後曾經被擊打的位置一陣陣的發麻發暈,連帶著耳朵都嗡鳴了起來。
踩著冰水和汙漬進去,裡面陽臺的位置果不其然黑了一片。
玻璃窗戶裂了開來,應該是承受不住高溫炸了,曲寧開啟了每個房間的屋子,確認裡面沒人才狠狠的鬆了一口氣。
他脫力的坐在床角,臉上不知道什麼時候抹了幾道黑灰,額頭上又是冷汗,狼狽的小花貓一樣。
半晌,覺得手底下有些硌,拿開一看,是被放在主人身邊的立體畫集冊子。
薄久走的時候都捨不得丟下的生日禮物。
曲寧驀的笑了一聲,又吸了幾下鼻子,底下應該有人在叫他,嚴肅叱責一個陌生人就這麼堂而皇之的進入了被封禁的樓裡。
但他什麼都聽不到。
將畫冊捂進懷中,曲寧踩著滿地的狼藉灰燼下了樓,在雪地裡留了一串又小又輕的腳印,開車的保安終於從門口同事的對講機裡得知了這個奇怪青年的問題。
他連忙對周圍人喊道:「別說了——他聽不見!他聽不見!他耳朵有問題!」
周遭慢慢的安靜了下來,有人開始嘗試給大領導打電話,因為他們實在不知道該怎麼處理眼下的場景。
這個年輕人漂亮是漂亮,就是看起來實在脆弱古怪,他們都不敢大聲說話了。
曲寧實在是走不動了,找了個落雪的臺階坐下來,有隻鳥落在頭頂的樹杈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