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泠然指著楚玉飄然而去的背影,張大嘴巴回頭又轉身望紅綃,驚訝得差點咬了舌頭:“師兄……剛才跟他說了什麼,能勞動他的大駕去取水?”
紅綃摘下面具,淡淡一笑,抬頭望著天際流雲:“這是男人間的秘密。”
泠然當然除了佩服只剩下佩服,問題是糾纏了一會,向來對她百依百順的師兄就是不鬆口,她也無可奈何。
楚玉倒是不多久就回來,給泠然一個水囊,另外舉了老大兩罈子貼著紅紙的酒,手上一動,疊在上面的一罈就朝紅綃公子飛過去。
紅綃招手接過,帶著幾分莫測地望著楚玉道:“怎麼?以酒決勝負?”
泠然連水都忘記喝,忙看楚玉。
只見他周身殺氣騰騰,泠然還沒來得及說點什麼調節一下氣氛,他面上戴的面具居然開始四分五裂,隨即一塊塊碎片像被秋風掃過的枯葉一般紛紛墜落,露出那張鬼斧神工的臉來,只不過現在籠罩著層層黑雲,連周圍的空氣似乎都被他的低壓氣場冰凍住。
紅綃依舊是雲淡風輕地笑著,往酒罈子頂上一拍,就拍散了壇口的封泥,低頭聞了一聞,似調侃又似驚訝地“哦?”了一聲,聲音上揚,就如洞簫般悅耳:“房縣最著名的是黃酒,襄王爺大老遠搬了兩壇烈酒來,想必酒量在鄙人之上,這酒,不喝也罷”
“怎麼,怕了?”楚玉微帶了幾分孩子氣地捧起酒仰天就往口裡灌。
紅綃見了,便也提起酒罈開始鯨吸虹飲。
泠然去勸這個,對方的手臂像是澆築了鋼筋,紋絲不動,要阻止那一個,也成了光知道喝酒的石頭人,想楚玉走了只有很短的時間,未必能尋到好酒,師兄又說是烈酒,必定是販夫走卒的最愛——燒刀子了,這酒如此喝法明顯傷身,惱得她衝著楚玉大聲道:“虧你還比師兄早生了好些年呢怎麼跟小孩子一樣幼稚,比什麼不好?非要拼酒?”
話音未落,兩人竟然都已經把那老大一罈子酒給喝光了,“咣啷”聲先後響起,縱身就飛躍而起,拳來腳往,從這頭到那頭,從那頭又飛到這頭,眨眼就過了幾十招。
好勇鬥狠,是雄性動物的天性,好比孔雀開屏鬥美。男人瘋狂起來,比女人更沒有理智,打起架來根本就把女人拋到了九霄雲外,泠然叫了幾聲“別打了”,他們充耳不聞,甚至帶得四周黃土漫天。她胸中的火焰熊熊燃燒,緊緊握了雙拳,猛然向他們狂吼一聲:“打吧打吧我回老家去”轉身就走。
還沒跑出丈餘,一黑一白兩道影子已掠到她的面前。
楚玉擠出一個笑容,看起來挺不真誠的樣兒:“泠兒,我們這不是切磋嘛”
“是的,點到即止。”紅綃點頭表示贊同。
兩個人難得站在同一戰線上,泠然當然也回不了老家,哼了一聲,已被楚玉拉回石頭上坐下。
紅綃默不作聲地也坐到他們身邊拈著棗幹,一顆一顆輪流丟進嘴裡。
不消多久,他們也許是酒勁上湧,話也多了。
“喂,以後別叫我王爺了,俗”
紅綃很自然將手肘擱在泠然的肩頭,轉身:“那叫什麼?”
楚玉的妖瞳瞬間充血盯著他的手:“把爪子拿開”
紅綃無可無不可地撤回了手。
楚玉這才道:“子墨。”
泠然瞠目結舌,楚玉唇邊泛起一個屬於勝利者的笑容,用熱乎乎的氣吹著泠然的耳廓:“他既是你師兄,我便認了這個小舅子,不過那個決戰之約依然有效。輸的人給贏的磕頭,到時候你們再行個結拜禮,我便容他。”
“誰同意嫁給你了?”泠然問。
一旁的紅綃頷首:“是的,都說父母之命媒妁之言,我不同意,她別想嫁,師妹,你說是麼?”
楚玉這才發覺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