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春天到了種子卻不肯發芽(第3/4 頁)
家裡發現了一瓶胃藥,做生意的大哥飲食沒有規律,也是年齡輕輕就落下了胃病的病根,家裡少不得胃藥。
幸好胃藥是對症的,這讓徐子良從疾病的手中掙脫出來。
足足一個星期,徐子良才能下床,下床前徐子良需要坐在床上蓄力一會兒才能站起身,他發現,自己的大腿已經瘦到脫形,徐子良看著大腿,感覺它們不屬於的身體,腿還在微微顫抖,無形地訴說著它的無能與不易。
人在屋子裡也需要活動,徐子良站在窗前向樓下看去,看不到人跡,這個冬天,很多人繼續生病死去,縣城裡倖存的人,開始向另外的周邊或者是更大的城市轉移,聽說有的城市能夠保障水電糧油等基本的民生,徐子良住的這個小縣城,已經呈現出被放棄之後的不可救藥的荒涼感。
那隻狗又來了一趟,可能嗅到徐子良煮麵條的氣息了。
徐子良還是狠著心,沒有給狗開門,雖然他聽見狗用爪子扒拉著他的房門,那扒拉聲急切又失望。
這一次,徐子良多煮了一些麵條,還剩小半碗,也是因為身體剛好吃不下的原因,徐子良想了想,他決定把這小半碗麵條分享給流浪狗吃。
這狗一直在這一帶活動,說明之前它就住在這裡或者是附近。
狗的活動很有規律,儘管這個世界不再需要規律與時間,但它的活動一直是黃昏時分。
最終,徐子良決定去找狗,看著小半碗剩下的麵條,徐子良還是覺得應該找狗,他帶著麵條,換上一雙薄一點的運動鞋,準備妥當,這才走出門去。
他的腿軟軟的,就像麵條一樣軟,以至於他每一步都刻意讓自己走得更穩當一些,到了樓下,他聽到有動物的叫聲,於是側耳傾聽,但分辨不出方向,仔細聽時,動物的叫聲又聽不見了。
小區的空間突然間好像增大了數倍,太過安靜,也是一件令人不安的事。
空房是如此之多,那些失去主人的,被房主遺棄的,或者是主人再也回不來的房子,空置房子的數量,已達到難以計數的地步。
小狗是黑色的,小黑去哪裡了呢,出門一趟,徐子良沒能找到小狗,端出去的麵條又端了回來,晚上,徐子良吃光了碗裡的面。
第二天,徐子良再次選擇黃昏時出門走走,沒有遇見人,但在街的拐角處,徐子良一眼看見一堆帶著汙血的皮毛,黑色的,早春的風吹著它,但不可能喚回它曾經的生命。
那是小黑,徐子良很懊惱,早知小黑是這個命運,怎麼著他也會讓它吃頓飽飯再離開人世。
找個地方挖了一個坑,徐子良將小黑的皮毛埋在坑裡,算是對它歉疚的補償。
飢餓的人殺了它,然後藏在某一個地方,正在貪婪的啃食著它的肉。
這是疫情來襲後的第一個冬天,總算過去了,第一個冬天,倖存者們還有食物,所以第一個冬天還沒有那麼難熬,真正的考驗,其實才剛剛開始。
倖存者們把希望放在即將到來的春天,也許種子只是累了,它們休息了這麼久,等到春天再度降臨,春風自然會喚醒它們甦醒發芽的意識。
所有的種子都希望自己在春天裡成長,沒有一粒種子甘於沉寂與死去。
這是種子的天性。
倖存者們就在這樣的信念下迎來了春天。
徐子良有個想法,等春天來了,他要回農村種地去,祖宗世世代代都是農民,種地是最務實的選擇,人活在這個世上總要吃糧食的,沒有糧食就沒有了一切。
糧食短缺人口銳減的時刻,種糧,也是農民後代的使命感。
但有的時候,信念是盲目沒有根據的,甚至像是精神鴉片,幻想的繁華,看不見悲涼的實質。
糧種呢?去哪裡尋找糧種?就算有了糧種,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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