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2章 可憐北冥河邊骨,難休情仇空化風(第1/5 頁)
當所有人都在為明日之戰摩拳擦掌時,白墨卻偷偷下了天閣,來到之前那間破屋。
當他走進屋子,見還在屋中的紅葉時,並未意外,畢竟他就是尋著他而來,不過還是沒話找話地問了句:“你怎麼還在此處?”說著徒手化來一副桌凳,並徑直坐下。
紅葉審視著白墨的神情須臾,自床邊站起來到桌邊坐下:“我還有什麼地方可以去。”
“她就在身邊,什麼地方不能去。”白墨淡淡說著,語氣裡卻還是不小心暴露了心思,他是羨慕的,就算他們生死兩隔,卻還是可以相愛,不像他,或者他,連愛的權利都沒有。
紅葉看著白墨,沒有回答他的話,須臾之後,卻意味不明地說了句: “可憐北冥河邊骨,難休情仇空化風。”
白墨神情微動,目光盯著桌上某處良久後才沉吟道:“明日一戰並非我願,可如你所說,零界與魔域積怨已久,恩怨情仇已久,就像樹幹上大的裂紋,起初或許只是一道淺痕,隨著時間的推移,那道淺痕並沒有消失,反而被侵蝕的更加猙獰,再想徹底消除,又談何容易。”
“所以,你打算將此樹連根拔起,再重新植苗育林?”
白墨搖了搖頭:“那隻會讓悲劇重演。”
“所以你打算學他焚木取碳。”
白墨擠出一個略帶嘲諷的笑意:“不愧是那個人的摯友。”
紅葉神色突然凝重,嘆惜道:“若一人一心求死,誰又能阻止。”
白墨像是被這句話刺激到,原本淡漠的目光裡突然滿是隱忍的痛苦,他卸下了近日的偽裝,在這個因為勾離而變得特殊的人面前,不再掩飾自己內心的痛苦。
“憑什麼?憑什麼大家都的命都那麼脆弱,說死就都死了,而我……連死的資格都沒有?憑什麼……他、”白墨有些哽咽難言,他努力平復了下氣息,才將喉頭堵塞的那句話說出口,“他就能按照自己的意思選擇生與死?”
紅葉看著眼前人,記起剛看到他時的情景,還有之後發生的一切,他也一度將此人視為不詳,但凡和他沾上邊的人似乎都沒有好下場,可這一刻,他突然覺得這個人才是最可憐的,他似乎並沒有做錯什麼,卻要承受因他而起的一切的不幸。
紅葉沒有辦法回答白墨這個問題,只說:“我不知道你們之間究竟發生過什麼,又是什麼關係,但我清楚他這個人。”
紅葉停頓了下,似乎在思考什麼,半晌後,他才接著說:“我也曾多次質問他所做的一切值不值得,他從未回答,直到昨日在離葉居,得知離兒將執念留於你身體中,我才恍然大悟,若真心愛一個人,應是如此。”
“愛一人,應是如此……”白墨哽咽地重複著,這意思是他愛花子慕,所以才走到這一步,可花子慕也一樣,為什麼卻不能?
想到花子慕死前說的那些絕情的話,突然似乎明白了花子慕的用心,她就是不願意要他為自己走到這一步才說出那樣的話,卻沒想到結局卻並未因此而改變。
他又想到重生後的自己與那個無情無愛的傢伙相處的情形,不免苦笑道:“他一個深中絕情咒的人,又怎會有愛。”
“或許,有一種愛,連絕情咒都無法阻止。”
“有嗎?”
紅葉沒有再回答,屋中陷入到一片死寂,良久後,白墨自桌邊站起,走到破窗邊,望著那扇破敗的窗,無盡悲涼道:“他不是沒想過其他辦法,不是不想活著,只是當他什麼辦法都試過後,才發覺除了選擇死,根本沒有其他辦法。”
白墨側過頭看著紅葉,帶著幾分苦澀地說:“換句話說,是我選擇了活,所以,他只能選擇去死,我與他註定一生一滅才能結束一切。”
紅葉並不知白墨什麼意思,只是從那沉冷的語氣中感覺到了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