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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下?去,簡直不敢抬起來?:“臣有負聖恩,萬死不能辭其咎!臣,甘願受罰!”
說罷,他喉嚨哽咽,重重叩了一首,珠簾後的太后氣到怒斥了聲:“混賬!”
怎麼對得起隨他赴死的兩萬將士?怎麼對得起九原百姓對他的信任?怎麼對得起他身上的金色明光甲?
丁靖低著頭,他愧悔到滿面通紅,他喃喃道:“臣自知死罪,但臨死之前,臣想為一人,正名。”
他慢慢抬起頭,一字一句說道:“察事廳少卿崔珣,他從未投降過突厥,臣,就是人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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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丁靖的詳細供述中,眾人也知曉了他被突厥俘虜後,關在?突厥王庭,丁靖不想死,所以他假冒身份,投降了突厥,數月後,突厥王庭,又迎來?了一位特殊的俘虜。
那?位俘虜,是天威軍的一員,更?是博陵崔氏的嫡出公子,他名喚崔珣。
丁靖本以為,這樣一位長於綾羅的貴公子,會?和他一樣受不了死亡的恐懼,投降突厥,可是,他錯了。
他親眼看著這位世家少年經歷了獻俘禮,經歷了重重酷刑,經歷了種?種?羞辱,卻始終緊咬牙關,絕口不提投降之語,突厥的馴奴鞭,打的傷他的皮肉,卻打不彎他的膝蓋,打不斷他的錚骨。
其實?,王庭所有人都能看得出來?,兀朵公主對他的喜愛,只要他只要願意投降,願意服個軟,他就可以擁有西域第一美人,可以擁有數不清的榮華富貴,他就不需要再經歷那?些非人的折磨,可是他偏偏不願意,無?論是服軟,還是投降,他都不願意。
日復一日,月復一月,當丁靖和他的突厥妻子,一起在?王帳外面見?到脖頸鎖著犬鏈,被囚在?籠中的崔珣時,丁靖震撼了,他的突厥妻子端詳著籠中傷痕累累的少年,說道:“公主的蓮花奴,確實?漂亮。”
她又問丁靖:“但是,他為什麼不願意投降呢?投降了,就不用受苦了,還能娶兀朵公主,難道漢人,都喜歡為了所謂氣節,自討苦吃麼?可是,你也是漢人,你就沒有自討苦吃。”
她後來?說了什麼,丁靖已經記不清了,他只是怔怔看著籠中少年,那?一瞬間,他的羞慚,鋪天蓋地。
他不顧妻子的反對,解下?自己的外袍,蓋在?了籠中少年的身上,之後,飛也似地逃了。
再之後,他開?始渾渾噩噩,他愈發?關注那?個天威軍少年,他眼睜睜看著他一次次逃跑,一次次被抓回,他看著他身上的傷痕越來?越多,人也愈發?消瘦,終於最後一次,少年逃跑成功了,還帶走了尼都可汗,和眾多突厥貴族的性命。
崔珣離開?突厥後,丁靖對自己的唾棄,達到了頂點?,他知道留在?突厥,他會?生,離開?突厥,他會?死,可是那?樣一個未滿二十歲的少年,都能忍受著非人折磨,不屈抗爭,他這個久經沙場的都尉,做不到麼?
丁靖於是籌劃許久,終於也逃離了突厥,臨走前,他只帶走了他的那?副金色明光甲。
回到大周后,他本想投案自首,可是他發?現,在?大周,他已經死了,他被追贈為益州大都督,他的兒子被授予官職,如果?他投案,不但他會?身敗名裂,更?會?連累家人。
丁靖又一次怯懦了,生不得,死不得,他來?到長安,尋到已經是察事廳少卿的崔珣,請求他,殺了他。
他記得,當時剛出大理寺獄的崔珣,病體孱弱,劇烈咳嗽著,淡淡說道:“我為何要殺你?”
丁靖跪在?他面前,涕淚橫流:“因為是崔郎君,讓某重新?記起,某還是一位將軍。”
他拿著刀,高舉著手,遞給?崔珣,崔珣只是瞥了眼刀刃,說了句:“我不想殺你,你走吧。”
他後來?才?知道,此時的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