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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慕像失了語,一聲不吭,只靜靜地望著他。
他仍捧著她的臉,眸光晶亮:「現在告訴我,你在非洲三年有沒有想過我?」
她輕輕搖了搖頭,他眸光轉黯,手從她臉上滑下。
林慕捧著他的臉,側頭映上一吻,虔誠地望著他:「林深,我不用想你。」她拉著大掌按向自己心口,「你一直在這裡。」
即便一年只有一條簡訊,他也是她的支柱,惶惶世界中最後的、唯一的安身所在。
……
回中國後,林慕挑了個節假日,偷偷買好機票,帶林深去了成都,下了飛機到酒店休整一天,便租車帶他來到一塊墓地。
早春乍暖還寒,南方城市特有的濕氣透過風衣,仍有使人發抖的魔力。
下車前,她拿出提前備好的圍巾給林深圍上一條,又拿出另一條給自己圍上,然後下車牽著他緩步走到一塊墓碑前。
墓碑上有兩張照片,一男一女。
刻了兩個名字,林覺誠,穆晚晴。
「這是……」
她淡淡地介面:「是我的生父生母。」
林深抿著嘴不再說話,林慕以前提起這兩位向來輕描淡寫,不願多言。
林慕低下腰放下手中一束白菊,神情寡淡,聲音更淡:「你還記不記得,以前每年暑假我都會跟爸爸媽媽回中國一趟。我跟你說是去中國旅遊,其實,每年都來這悼念他們,爸爸媽媽堅持要這樣。」
她直起身,靜靜地注視墓碑上兩張照片,忽然笑了:「照片看了這麼多年,我還是覺得好陌生。一想到他們是帶我來世界的人,陌生感更強。」
寂靜空曠的墓地刮來一陣風,揚起她披肩的發,一些風透過圍巾縫隙灌進脖子裡,她瑟縮了下,林深見狀認真把圍巾掖好,動作專注、慢條斯理。
其間,林慕一直在說話。
「我不想悼念他們,如果不是爸爸媽媽要求,說不定我都快忘了他們。」
「可你知道,我拒絕不了爸爸媽媽。」
「我只好不情不願來看他們,還要裝作沉痛,一場孤女哀悼身亡雙親的戲,我演了十四年。」
「你知道的,我恨他們。」
「直到去年身世在網上被曝光,回想起很多往事,尤其是著火那天。我的生母是個懦弱的女人,她沒勇氣逃離家暴的丈夫,連女兒也保護不了,甚至被打得兇了還會拉我來擋住毆打。那時我身上就沒個清爽的時候,不是這青了就是那兒腫了。當然,她比我更慘。」
圍巾整理好,剛好聽到這裡,是林慕從未講過的細節。
林深聞言心口一窒,拉她進懷裡輕輕抱著。
她抵住他的胸,抬頭無謂地笑了笑:「我沒事,都過去了。」
「她無能、她懦弱,但在準備放火自焚,與那個男人同歸於盡時,她放過了我。」
林慕深吸一口氣:「這是我還能記起的,她對我,唯一的溫柔和情意。」
「我一次交了未來六十年的墓地管理費,今天是我最後一次來這裡。」
「林深,我想通了,我不想再恨他們,也不原諒。」
「愛的反面不是恨,是漠視。」
林深心頭一震,略微偏過頭。
她牽起他的手捧著,輕聲說:「林深,過去不再重要,我們一起放下好不好?」
他面頰微凹,沉沉地呼吸,不做聲。
她笑著搖晃他的手:「如果我真生了孩子,長得像你,像你的媽媽,難道你會不要他?」
林慕走到他跟前,伸手貼著他雙頰,抬眸認真道:「我不是讓你忘記,只是放下過去。答應我,以後再看到你媽媽的照片,不要燒掉,好嗎?」
天色陰沉,轉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