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9章 補償(第1/2 頁)

風已止，夜慕月微微斂下眼簾，若有似無的一抹弧度浮現在她的唇邊，轉身望向窗外，無波的眼眸漸漸染上一層朦朧。

“我第一次見到小三兒是在黑市，那時的她也才五歲，被關在一個塞滿人的大鐵籠裡，她蜷縮在角落，渾身都在發顫，可她沒有哭，就如當年那個在破屋裡鐵窗下，等著家人來救她的小女孩一樣。”

“只是可惜，她們的家人都選擇了放棄，或許這就是上天在懲罰她們，把自己想得太重要了。”

清冷的聲音，平緩的語調，此時的夜慕月就像在說著別人的故事一般。

莫啟深眸光微動，自夜慕月的身後輕攬著她：“後來呢？”

“後來我就把她帶走了，像個救世主一樣，她跟在我身邊學了很多，我沒有滿足她所有想要的，但所有她需要的，包括情感，我都給她了。”

輕攬著夜慕月的手臂稍稍收攏，莫啟深感受著心臟傳來的輕微痛感。

“你在彌補當年那個小女孩嗎？”

夜慕月抬眸，兩人的視線在面前的落地窗上交匯。

“那個小女孩在後來的很久很久都一直設想，如果當初她被成功救回家，她的家人應該會牢牢抱著她，安撫她受到驚嚇的情緒，述說害怕她出事的恐慌，然後沉浸在失而復得的喜悅中。可最後，每次的午夜夢迴，那抱著自己的只有自己。”

將手覆上在自己腰腹處的寬大手掌，夜慕月眼底的朦朧開始慢慢散去。

“再後來，小女孩長大了，她擁有的東西越來越多，恍惚間發現，原來曾經的執念，不過如此。”

深吸了一口氣緩緩吐出，夜慕月的眼已經完全恢復了光亮。

“好了，故事說完了，莫少聽得還滿意嗎？”

說故事的人已然抽身，可聽故事的人卻好似還沉浸在其中，莫啟深輕移兩步，讓兩人面對了面。

四目相對，一個略帶疑惑，一個微含心疼。

“還痛嗎？那個小女孩的心。”

莫啟深低啞的聲音有著無力，他就是沒來由的不滿自己，為什麼沒有參與眼前人的曾經，成為她的救世主。

“不痛。”

“如果當時我... ”

“莫啟深，這本就與你無關，你不必強加在自己身上。”夜慕月直接打斷了男人想要說出口的心疼憐惜。

莫啟深聞言收了些眼底的心疼，卻還是止不住那淡淡的遺憾。

“我更希望你從來沒有痛過。”

呵，一聲輕笑帶出了夜慕月眼中異樣的光芒。

“莫啟深，你聽著，我，夜慕月，是一個自私又有野心的人，如果當初的綁架是對我的傷害，那如今我所擁有的皆是對我的補償，比起安全回家後未知的未來，我更愛如今這立於高處，被他人仰望的快感，踏上這條路，我甘之如飴。”

第一次，莫啟深體會到了被人點醒的感覺，黑眸中所有的複雜情緒在這一瞬間統統消散無蹤，只剩濃烈的欣賞和掩飾不住的喜愛。

是的，他只會愛上如今的夜家大小姐，而不是那個會循規蹈矩長大的小女孩。

低沉的氛圍已不復存在，夜慕月感受到男人明顯的心情變化，輕彎了下嘴角。

“莫少，為了你的睡前故事，讓我回憶了一番不愉快的經歷，這似乎對我不太友好。”

莫啟深微愣，立馬端正姿態：“是我的錯，抱歉。”

“只是道歉嗎？不應該有什麼補償嗎？”夜慕月打趣問道。

“你想要什麼？”莫啟深一臉溫柔地反問。

嘴角的弧度不變，夜慕月拉近著兩人的距離，直到能感受到彼此的呼吸：“我不缺錢，所以莫少，你只能肉償了。”

乾柴烈火，一觸即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