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癱倒在地的馬兒嘶鳴著爬起跌跌撞撞地向遠處逃去,而艾格則抽出了武器,冷冷地看著追趕而來的異鬼。熱氣從肺中蒸騰而上,喉嚨深處難以遏制地發出嗬嗬的低沉喘息,不像是來自聲帶,倒像是來自靈魂——震驚和恐懼轉化為洶湧的戰意:對方有馬,跑是決計跑不掉了,那麼,不是你死,就是我活!
背水一戰,不是為了守護長城更不是為了保衛王國,而是為了生存。
「我攔住它。」蓋瑞也意識到己方已陷入絕境,舉起劍:「你跑吧,總得有人去提醒兄弟們,凜冬已至。」
「不,我可不想在你被幹掉後再絕望地被追上,到死都是在逃。」艾格清楚蓋瑞根本不可能攔住對方:「我們在這裡把它做掉,然後一起越過長城逃跑。具體計劃稍後再議,小心這傢伙的武器,鋼劍擋不住,如果它敢再用那玩意扔我們……」
敵人沒有等他說完,它用閃爍著幽幽藍光的眸子毫無感情地盯著兩名守夜人看了幾秒,騎馬沖向他們。
「躲開!」
兩人迅速分開,周圍的樹木成了良好的掩護,兩名守夜人在鬼影森林裡上演了一出秦王繞柱,繞著障礙物轉圈讓騎馬異鬼幾次衝鋒都沒碰上他們半根汗毛,如此幾番,後者用刺耳的聲音咆哮了句,下馬步行向兩人衝來。
「上!」蓋瑞大吼一聲,撲了上去。
「當心!」
艾格叫出聲來,守夜人接受的劍術訓練是最基本的格擋反擊技巧,對付全憑本能和力氣作戰的野人劫掠隊自然是綽綽有餘,但這種作戰方式的基礎是建立在「武器能夠扛住碰撞」上,而這一條件在異鬼面前,並不滿足!
沒有多少醞釀和對峙,真正的戰鬥瞬息間便從爆發進入決定生死的高潮,艾格雖然提醒了老兵要小心異鬼的武器,但蓋瑞已經習慣於自己的戰鬥風格三十多年,瞧見異鬼露出破綻,下意識地便是上前一記迎頭劈砍!
這是樸實無華但純熟到極點的一擊,角度無可挑剔,時機也挑準了異鬼下馬後立足未穩的瞬間。蓋瑞沒有接受過多麼花裡胡哨的劍術訓練,所依賴的只有四十年的經驗和熟練度,這一記劈砍彷彿匯聚了他畢生的全部本領和力量,即使拂曉劍神從墳墓裡爬出來也得打起十二分精神應對這一劍——老兵甚至心生直覺:不用艾格補刀,這一劍將結束戰鬥。
(就算這一擊被擋住,自己也能迅速收劍變招成一個側撩,迫使對方繼續防禦,這時候艾格就可以從背後攻擊它,結果這該死的鬼東西。最妙的是,如果能將這送上門來的異鬼殺死屍體帶回長城,兩人也不用冒險當逃兵了!)
這是刁鑽同時也致命的一劍,如果對手是人類,那恐怕是陷入大麻煩了……但現實在第一步便出現偏差,因為他的劍斷了。
威瑪·羅伊斯從家中帶來的寶劍面對異鬼的冰劍都只勉強堅持了幾下,而守夜人士兵們用的制式武器是最普通的鋼劍,材料只是堪堪「算得上是鋼」,韌性和強度都難以與精鋼相較,在與異鬼武器第一下相擊的瞬間碰撞部位便直接崩裂,整柄劍就這樣華麗麗地從中間斷開成兩截加若干碎片,帶起嘭得一聲響。
蓋瑞活了五十年都沒遇見過這種情況,整個人一愣的功夫,便被異鬼從容地以冰劍刺中。
「不!」艾格目眥盡裂,同伴與異鬼交手的瞬間他還在兩米開外,來不及進行任何配合,只能就這樣眼睜睜看著隊友被刺倒,絕望地大吼一聲,義無反顧地從背後沖向敵人。
對於蓋瑞,艾格沒有多少愛戴或敬仰——一個服役了四十年還是小兵的守夜人,如何讓人佩服?就像穿越前的自己,以監理身份代表甲方抵達施工現場進行檢查,當然不可能莫名其妙和一個五六十歲還在工地上搬磚砌牆、大字不識一個的農民工交上朋友。這不是狗眼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