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馮依依點頭,把一片碎肉餵到桃桃嘴裡:「最近越發愛動彈,竟還說以後在運河邊,建一座四層茶樓。」
朱阿嫂筷子一停,瞪圓一雙眼睛:「那得投進不少銀子吧?」
「應當是,」馮依依抬頭,盯著棚頂算著,「茶樓有了,他下一步必然是茶園。」
看著馮宏達越來越好,馮依依伸手摸了摸袖中藥方。
若是按婁詔所說,後面還有第三副藥,那麼他的意思就是算好,她會去找他?
池塘畔的那些話好像還在耳邊,他說想帶她回京城,兩人重新開始。她想要的,他手裡全有。
馮依依抱著桃桃站起,現在的日子很好,她不想再回去。
朱阿嫂放下筷子,想起自己出船的兒子:「娘子,你說現在關當家他們到哪兒了?我聽人說,馬嶺山那邊有水匪。」
「大哥熟悉運河,不會有事,」馮依依知道朱阿嫂是在擔心,畢竟兒子第一次出船,「算算,這才在河上走了一半。」
「也是,我這就是心裡記掛著。」朱阿嫂笑笑,聽著外間梅桓的笑聲,「還是要讀書,像梅桓這樣做個帳房先生。」
馮依依笑笑:「都一樣,他這不也是出來討生活?長大了都如此。」
對於梅桓,馮依依是覺得人開朗,嘴巴又會說話。乍一看並不像是普通人家,或許家境算還行,才會有書讀。
真正的讀書人,是要拜先生,進學堂,一路奔著科考而去。培養一個讀書人,一般家裡承受不住,單那些紙書筆墨,就是不小的開銷。如婁詔。
梅桓這種,大抵就是家裡有人帶,專門學些做帳的技藝,用作謀生手段。
不一樣,每個人生存的方式都不一樣。
桃桃小手抓著衣襟拽了兩下,馮依依回神,手裡輕拍兩下。
她如今也有了自己的買賣,以後會越來越好。為何還要拾起以前的不自在?
馮宏達不勝酒力,藉口看桃桃,進到裡間。
「老爺,你別聽那幫夥計勸酒,少喝些。」朱阿嫂忙端上一杯熱茶。
看出馮宏達是有話要和女兒說,朱阿嫂接過桃桃,抱去了外面。
「我沒有喝多,」馮宏達看看馮依依,忍不住捂嘴打了個酒嗝,「也就兩杯。」
馮依依聞得到馮宏達身上酒氣,故意皺了鼻子:「爹以前總說大哥,喝酒誤事。」
馮宏達抬起手指點化兩下,嘴角舒展開:「爹是高興,現在都好起來咯。」
「是。」馮依依點頭,所以這種安寧才想好好守住。
莫要再像以前,一場災難,付之一炬。
馮宏達喝口茶,壓了壓酒氣,開始說正事:「當初咱來這邊,最開始在隔壁鎮落腳。」
馮依依點頭,當時還真是艱難。當地那些惡霸欺辱他們父女,更有惡少上門想搶親。
「那邊不是有一大片地嗎?我想抽空過去,乾脆全部轉手出去。」馮宏達說著自己的想法,「以後這邊運河開通,用在這邊,是一個時機。」
「之前一直精神不濟,那邊的地租給佃戶耕種。這回又工夫,我可以帶著梅桓一道去看看。」
馮依依在馮宏達眼中看見奕奕光彩,是當初在扶安的那種運籌帷幄。
馮宏達略有些遺憾的搖頭:「要不是咱不能拓展往北,我想建一個船號,專門在運河上做拉貨載客的生意。」
「爹,我們還可以做別的。」馮依依勸道。
「是,你說得對。」馮宏達點頭,到底是不甘,做別的鐵定是不如船號,「梅桓說北面小竹園住了一位先生,前日曾經過來幫忙救火?」
馮依依心口一跳,裝作無事的應下,眼睫微垂:「是州府過來的先生,監督協助運河之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