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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同倒抽了一口冷氣——原來就在那毒泥沼津的邊岸上,赫然遺留著兩隻血淋淋的斷腿。
更令人吃驚的是,斷腿旁邊,仍有一行清晰的腳印,繼續向內島延伸,並未中斷。直到透過一段堅硬的石板路以後,腳印才走漸模糊,終於消失不見。
矮漢子兩隻眼睛瞪得比銅鈴還大,駭然道:“難道這傢伙竟有四隻腳?”
霍豹低喝道:“別胡說!”
矮漢子指著地上血淋淋的斷腿道:“要不然,他的兩條腿分明已經砍斷了,這些腳印又是怎麼留下來的?”
方霍豹默然良久,搖搖頭道:“誰知道”。
兩人低聲議論,藍衣少年正在全神貫注地檢視那雙斷腿和地上腳印,這時候,抬頭起來,說道:“沒有什麼值得大驚小怪的,這斷腿和腳印,是屬於兩個不同的人,而且,是兩個來自關外的女人。”
矮漢子詫異道;“既是兩個人,怎麼先前只有一行腳印?”
藍衣少年道:“那是因為在來到毒沼之前,由年老的揹著年輕的,越過毒沼的時候,年老的一個不慎中毒,只得自斷雙腿,然後換由年輕的一個揹負年老的,如此而已。”
兩人聽了,都有些半信半疑。
霍豹道:“少島主怎知道他們是兩個女人?而且知道他們是一個年老,一個年輕?”
藍衣少年道:“這雙斷腿的肌膚雖嫌鬆弛,,卻並不粗糙,靴襪的形式,一望即知是屬於中年以上女人所有,至於她揹著的一個,足印比較纖小,如果她是男子,必然不肯讓一個女人揹著,由此可知她不僅也是女人,而且多半是中年女人的晚輩,年齡決不會太大。”
霍豹聽得大感敬服,連聲道:“少島主推斷精確,竟如目睹的一般,老奴現在明白了。”
矮漢子又問道:“但少島主又從那裡看出她們是由關外來的呢?”
藍衣少年笑道:“這更簡單。第一、她們都是天足;第二、只有關外寒冷的地方,女人才常穿厚襪和靴子;第三、此島接近遼東,若非由關外近海之處出發,豈能以單桅小舟,遠渡重洋。”
矮漢子齜牙笑道:“難怪這女人好大的一雙腳丫子。”一句話,引得霍豹也嘿嘿笑了起來。
藍衣少年用一幅布巾,將兩隻斷腿小心的包好,送給矮漢子道:“這兩個女子涉險潛入內島,來意令人可疑。李榮,你把這雙斷腿送到呂總管那裡去,霍豹暫時留在此地,我得回去稟告爹爹,早些想辦法把她們找出來。”
琵琶島腹寬頸細,恰如一具飄浮在大海上的琵琶,島上三面是高山峭壁,只有那細頸部分才是平坦的沙灘,在沙灘和內島之間,卻橫著“毒泥沼澤”和“化骨泉”兩道天然屏障。
平坦的外島是對外唯一出入通路,高山環抱的內島,則是島民們居住的地方,可是,無論外島和內島,都看不見一棟房舍,從海上望去,白晝不見炊煙,夜晚不見燈火,全島一片荒蕪,決不像有人居住。
在一座岩石鑿成的洞府內,陳設卻極盡豪華,壁間彩飾精裝,地上鋪著厚而柔軟的豹皮地氈,錦榻繡凳,紗慢低垂,洞頂懸著七粒鵝蛋般大小的夜明珠,照得全室通明,案頭一隻鑽鑲樓花金猊香爐中,正燃著檀香,使整座洞府,都籠罩在珠光香霧中。
一個年約六旬的錦袍老人,負手在室中蝶踱徘徊,在他紫紅色的寬臉上,兩道濃眉深鎖,似乎正陷入沉思。
老人身後虎皮椅子傍邊,侍立著兩名青衣小鬟,椅子前面,站著那藍衣少年,室中寂然無聲。
那錦袍老人不時停下來,用手摩挲著自己顎下鋼刺般的虯髯,然後又搖搖頭,繼續繞室徘徊,神色顯得十分焦急不安。
洞府外突然傳來腳步聲,一名勁裝跨刀大漢推開廉子,快步走了進來,躬身說道:“稟島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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