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端端捱了幾腳。就在局面已經亂到難以控制的時候,劉肇青不知何時踉踉蹌蹌地爬起來撿起了郭一臣扔在地上的那把三稜刀,劈手開始刺,端的是快準狠。
事態從張源和郭一臣被連續被刺中的時候徹底失去控制。張源不知被刺中了哪裡,半跪在地上一時起不來,劉肇青和郭一臣則一直扭打在一起,說不上誰的傷更重些。白椴和我們這邊的幾個人不知所謂地糾纏著,舉著他那把沒開刃兒的軍刀一頓亂砍;我見他有好幾次都想著去把劉肇青和郭一臣兩人分開,可總也接近不了。打著打著他不知被誰一鋼管砸在背上,直挺挺就往地上倒。我對這樣血雨交加的殘暴畫面感到一陣發自內心的恐懼。那時候郭一臣身上起碼已經中了四刀,我紅著眼去拉他出來,剛一動手,卻突然感到身上一陣沉重,繼而是一陣溫暖的雨水打在我臉上。我茫然地回頭看,見張源不知什麼時候已經擋在我前面,腦袋被鋼管擊中,鮮血四濺,兩眼一翻就昏倒在我身上。
我怕了,那時候我是真害怕了。
120來的時候,我手腳癱軟地跟著爬上其中一輛救護車,臉上溼淋淋地不知道是雨還是淚。我揪著司機的衣領絕望地大嚎:“去最好的醫院!去鳧大附院!求求你!”
車上的護士一臉鄙夷地拉開我:“坐好坐好!我們本來就是跟鳧大定點的。”
我摸摸索索地回到張源和白椴的擔架旁邊坐下,茫然地看著護士給他們處理傷口。張源早已經昏厥,值得欣慰的是他還在呼吸。而白椴一雙眼睛渙然地注視著我,彷彿沒有喜怒哀樂。
救護車一路呼嘯著駛往鳧大附院,我目送著白椴和張源在一群醫生的簇擁下被送入搶救室,那一刻我不知為何有些站不穩,甚至絕望得難以慟哭。
我再次見到張源,已經是二十天之後的事。那時候郭一臣和劉肇青已經被檢察院批准逮捕,估計會被起訴成故意傷害;至於我們幾個,包括我在內的未滿十六歲的全放了,十六歲以上的也只給了幾天治安拘留。我媽知道這事兒之後氣得差點舉著笤帚打折了我,她終於意識到不管我不行,一上來就先給了我二十天的禁足令,除了下樓打小炒哪兒也不許去,恨不能用根狗鏈子把我栓在家裡。禁足令解除後我跟我媽說要到醫院去看看張源他們,我媽怕我又出事,親自開了車押著我過去。
就是那天我們在醫院裡遇到了鍾垣,我想大概這就是命運。
我對鍾垣的第一印象極為模糊,即使現在拼命回想也只落得個白衣白帽的大致輪廓。張源和白椴送進來那晚是鍾垣值班,我探病時正趕上他查房,他跟我說張源最兇險的是顱骨骨折,在床上躺了兩天才醒過來,醒了就一直說胡話,最近幾天神志才有些清醒。
那時我還沒注意到我媽的異樣,拎著果籃子就邁進去看張源,誰知進門就看見喬真恭恭順順地立在張源病床邊上給他喂湯。我一愣,一時沒控制住,摔了果籃子就往回走。
“非……非子!”張源艱難地在我身後叫了一聲,我頭也不想回,兀自大踏步向前走。不一會兒喬真就追上來拉住我:“非子,我就為照顧他,沒別的意思。”
我甩開這個禍水,瞪她:“你水性楊花也該有個限度,張源是我哥們,你敢糟蹋他老子剁了你,說到做到。”
喬真低頭一陣囁嚅,半晌道:“等他出院吧,他一出院我就走,真的。”接著她抬起頭來,“我會護理……”
而我萬分不爽地揮揮手,轉身離開了。出了門我見我媽和鍾垣兩個人站在走廊上挺嚴肅地不知道在說什麼,當時還以為是在探討張源和白椴的病情,便也沒往心裡去。那天我還專門去護士站打聽了白椴的病房,那護士小姐彬彬有禮地替我翻看了入院記錄後告訴我,那個叫白椴的少年已經在我來的前一天出院了。我掰著手指算了一算,二十天就能出院,應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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