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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信你不知道,我為了那些莫須有的罪名,有多努力。
不再張揚,不再輕狂,不再飆車,卸掉骨釘,收起恣意,不再追求極限,用三年時間搶回周氏所有話事權。
身畔清冷,所有人都以為他收了心。
為了什麼?
「我費盡心思,在等你回來,關山月。」
周佞垂下的雙手緊握成拳,他目光緊扣住關山月的雙眼,試圖從她那雙無波的眼裡找出點什麼:
「我在等你回來,我特麼想站在跟你一樣高的位置等你回來,把那些人全都壓下去,我在等你,回來——」
繃緊的弦終於崩塌,許久沒說出口的那兩字從周佞張合的薄唇中吐出,仍舊帶著濃濃的肆意,他一字一頓:
「可是你只認準我,就因為那幾個腦子跟屁股長反的東西,我所有的解釋你都不想聽。」
「可是關山月,你分明知道我有多無辜。」
最後的尾音帶著抹不易察覺的顫,周佞落下最後一個字,彷彿所有情緒的積壓點都只是為了說出最後這一句話。
他說——
可是關山月,你分明知道我有多無辜。
你分明知道。
你心底比任何人都清楚,我有多無辜。
可週佞自始至終都沒從關山月那雙眼裡看出點除了淡漠之外的任何情緒。
關山月只靜靜地聽著,看著周佞撕破在旁人面前的面具,並敏銳地從他話語中提取出最底層的、名為委屈的意味。
他們兩人都清楚。
太相似的人,都心有靈犀。
周佞在關山月面前,向來都毫無保留。
「所以你想表達什麼呢。」
不知道過了多久,關山月才看著周佞,輕聲:「所以那又怎麼樣呢,周佞?」
周佞不語。
「其實你自己也清楚。」關山月面上端得穩穩,不露絲毫破綻,「當年我們分手,到底是因為什麼。」
空氣都在壓抑。
「的確,從我回來的那一天,就已經有人跟我說過你這幾年的所有事情。」
關山月定定地看著他,有條不紊地,平靜而坦然:
「你在學我,周佞。」
周佞雙拳緊握。
「你這幾年,不是跟我一模一樣嗎?」關山月輕笑,「學我的冷靜自持,又唾棄於我的冷靜,周佞,你真的好矛盾。」
「你真的以為我不知道,前些天的拍賣會上,你是在故意激怒我嗎?」
周佞抿著薄唇,不語。
關山月看人,頓了頓,再續了一句:
「周佞,我們多熟悉。」
只需要一個眼神,所有話都可以不用說,就知道對方到底是什麼用意。
周佞心中那股氣有些卸了下去,他吐了口濁氣,剛想開口說些什麼,可關山月卻還沒有讓他說話的意思。
「我很清楚你的用意,也知道你把握周氏有多不容易。」關山月始終冷靜,彷彿先前那些情緒都不是自己的,「你把那幾個人趕下去是為了什麼,我也知道。」
周佞唇瓣張合:「可你……」
「但是——」關山月打斷了他,「周佞,我從來不認為你無辜。」
一片死寂。
天色有些黑了。
周佞直直地看了人半晌,冷笑一句:「你明知道半分錯都不在我。」
「周佞。」關山月叫了他一聲,頓了頓,不再看他,轉而望向寂寥的墓碑,「可是你同罪。」
周佞眉心一緊:「關山月……」
「沒有人汙衊你。」關山月半分餘光都沒有給人,只看著照片上的女孩,「你不無辜?周佞,你分明同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