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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可手底下兩個實習生，孫欣琪碩士唸的就是知產方向，跟這起案子剛好對口，周可就只帶了她一起。

二人到的時候，方修齊的助理呂昂就等在門口。

周可撓了撓手腕上被秋蚊子咬出的包，禮貌地道謝。

&ldo;方老師他們正在過會。&rdo;呂昂走在前面，&ldo;估計還要有一會兒，我先帶你們去調記錄。&rdo;

孫欣琪看了一路的高階時裝，時不時跟周可咬耳朵，發出&ldo;這麼貴&rdo;和&ldo;怎麼這也能這麼貴&rdo;之類的感嘆。

周可看得目不暇接，心說怪不得能這麼不在乎律師費，這裡隨便賣兩件衣服出去都能抵得過這起案子的費用了。

繞過忙碌的辦公區，呂昂在一扇玻璃門前停下。透過門可以看見裡面頂天立地的書架，放滿了資料夾，幾乎沒什麼空隙。

周可心裡生出些不好的預感，問道：&ldo;你們的記錄是用電腦的吧?&rdo;

&ldo;不是。&rdo;呂昂還是擊碎了她最後的一絲幻想。&ldo;我們這裡的設計師都是用手繪。&rdo;

&ldo;你們不用電子稿確定最終細節嗎?不會有人理解不了嗎?&rdo;孫欣琪問。

呂昂微微挺直了腰：&ldo;我們一般只接定製，就算量產同一件衣服最多也不會超過五件。所以一般都是由設計師親自完成。&rdo;

&ldo;所以，我們要在這裡。&rdo;周可掃了一眼林立的書架，&ldo;自己找出所有相關的手稿?&rdo;

&ldo;當然不會。&rdo;

乾淨利落的回答。

周可鬆了口氣。

&ldo;我會幫你們找的。&rdo;呂昂隔著玻璃門，指向角落裡的堆滿了資料夾的辦公桌，&ldo;那裡就是一部分。

&ldo;&rdo;

謝謝。並沒有覺得這樣就輕鬆了。

周可沒說話，卸下肩膀上的揹包，&ldo;好，那我們就開始了。&rdo;

&ldo;不不不。&rdo;呂昂連忙擺手，&ldo;這裡不能辦公。&rdo;他指了指牆上的指紋器，&ldo;而且，我沒有開門的許可權。&rdo;

孫欣琪：&ldo;那我們怎麼辦?&rdo;

他一頓，聲音弱了下去：&ldo;這個，這個我還真不知道。&rdo;

周可眼神無語。

&ldo;方老師還沒來得及跟我說。&rdo;呂昂尷尬地摸了摸鼻子。

&ldo;沒事兒。&rdo;周可轉動著左手的尾戒，&ldo;那我們就等等好了。&rdo;

約莫半小時後，方修齊終於姍姍來遲。

他脖子上掛著一截白色的皮尺，真有那麼點裁縫的意思。

周可合上電腦，朝他點頭：&ldo;方總。&rdo;

&ldo;不好意思。&rdo;方修齊面露歉色，&ldo;讓你們久等了。&rdo;

周可沒接話，微笑道：&ldo;我們要在哪裡看那些手稿呢?&rdo;

&ldo;我的辦公室。&rdo;方修齊道，&ldo;這些東西確實很特殊。我不是信不過你們，是自從&rdo;他頓了頓，自嘲道，&ldo;我有點信不過自己人了。&rdo;

方修齊的辦公室跟周可想像中的有點不大一樣。

她原本以為做時尚行業的人，辦公的地方應該充滿了藝術的色彩，但其實並沒有。

除了正中央的裁剪工作檯模特以外，跟尋常寫字樓裡的也沒有什麼不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