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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到趙匡胤杯酒釋兵權,定下重文輕武的國策,士大夫們的地位得到提高,而書法自然也水漲船高,越發得到世人的重視,而宋太宗趙光義更是喜好翰墨書法,曾購募古先帝王名臣墨跡,命令朝中大臣摹刻禁中,厘為十卷,藏於宮中,這就是《淳化閣帖》。
所謂上有所好,下必甚焉,連天子都這麼重視書法,下面的官員們自然明白怎麼做,況且這也是一件風雅之事,一時之間,衰微三百餘年的書道重新復興起來,
可是宋初的書法,雖說是源於“二王”,多從《淳化閣帖》翻刻,但是這種輾轉傳刻的帖,與原跡差別就會越來越大,連學習的行貼都是錯的,那書法怎麼能有所提高,所以自從宋朝立國以來,能稱得上書法大家的寥寥無幾,書道也每況愈下,越發不景氣了。
這個情況暴露出來後,這下子可急壞了喜好書道計程車大夫們,可是心裡著急也沒有用,書法是一門藝術,不是想創新就能創新,想成大家就成大家的,需要天賦,要深沉,要積累,要毅力……,反正仁宗皇帝登基這麼以來,真正得到士大夫們公認是書法大家的,便是蔡襄蔡君謨了。
何涉很有自知之明,明白自己雖然對書法偶有涉獵,可是技藝遠遠比不上繪畫,也沒有成為大家的念頭,可是看了楚質的字後,起燃起了將楚質培養成書法大家的野心,反正自古書畫不分家,楚質年紀還小,有的是時間,況且藝多不壓身,自己這樣做也是為了他以後的前程著想。
根本沒有詢問當事人的意思,何涉已經在心中為楚質規劃好日後學習的方向,同時也臨時改變了主意,在沒有認下這個弟子之前,今日之事還是暫時不向外宣揚了,楚質才小小的年紀,成名過早不見得是好事,容易分心,最重要的是,若是讓人都知道了,把自己定下的弟子搶去了,那豈不是空歡喜一場。
活了幾十歲的何涉自然明白什麼叫謹慎從事,在名份沒有定下之前,一切都要低調,況且收徒也不是件簡單的事情,楚質的品性才學還沒有盡知,這也不能急切,不過這樣一來的話,楚質回書院之事,就要緩一緩了……
楚質可不清楚何涉為了自己動了那麼多心思,聽到何涉的置疑,心中一驚,悄悄打量,發現何涉只是隨口一言,並不是發現了什麼,心情也放輕鬆了,恭敬笑著說道:“那可能是弟子在掃管描紅之時,練習不當,未能領會先人書法精髓,不足之處,還請山長多多教誨。”
“只要你有這個心,老夫自然不會推辭。”機會送上門了,何涉自然不會放過,微微一笑,意味深長的說道。
什麼意思?楚質有些摸不著頭腦,不知道怎麼回應,只得在一旁呵呵陪笑,就算楚質再怎麼聰明,但也不能猜出他人心中所想,也不知道何涉已經看上自己,想收自己為徒弟,其實何涉考慮得太多了,要是直接明說出來,或者一個淺顯的暗示,以楚質現在的性子,還不立即倒頭就拜。
這就是古今觀念的差異了,在楚質看來,拜師而已,也不是什麼大不了的事情,況且何涉還是知名人士,白雀書院的山長,朝野關係、人際脈絡通達,拜這樣一個人為師,好處多多,楚質當然十分情願。
可是古代的師生關係可沒有楚質想象中的那麼簡單,師者傳道授業解惑也,師道有經師、人師之分,經師是純粹把經學的學問當作知識傳授,也就是書院裡的教師,而人師教的是做人的原則、風範。
中國古代是宗法社會,師道是很重的一倫,五倫中的天地君親師,師跟社稷和家庭放在一起,處於第五位,五倫中的天地只是一個比喻,真正起作用的是君親師,師生之間的關係堪比父子,從某種意義上來說,簡直要比父親還要親,所以就算動了收楚質為弟子的念頭,何涉也不會這麼輕易開口,打算緩和幾天,考查一下楚質的各個方面再作決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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