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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敬雖在外面候著,卻豎起耳朵聽著裡面的動靜呢,如今皇后省親,偌大的皇宮震懾的老虎沒了,什麼牛鬼蛇神不得蹦躂出來,尤其這些牛鬼蛇神,跟前朝有著千絲萬縷,割不斷扯不開的聯絡,又豈是他一個小小的總管能鏜住的。
尤其定南王,最近一年動作頻繁,要說定南王這人真挺難說的,要說當年,以定南王手裡攥著的大權,根本不用費事兒直接奪權篡位,改了南夏慕容一族的江山,也是手到擒來之事,可偏偏沒這麼幹。
念著故主戚家之恩,愣是把皇上找回來,推上九五之位,這既然甘願當姜子牙了,這會兒就別折騰了,也好留的清名,不枉此生,可人家偏不,就得折騰,且死活看皇后不順眼,變著法的,往皇上身邊塞人,就盼著能分了皇后的寵。
周敬不禁暗暗撇嘴,他是這南夏宮裡頭長起來的,不知道過去因緣,還情有可原,定南王這個知道明白皇上底細的,還幹出來這樣的事,周敬真覺得有點猜不透了。
近兩年的時日,足夠周敬看的心明眼亮,帝后之間的情分,哪裡是朝夕便有的,那是一種日積月累刻進骨子裡的情意,情之一字向來難解,他是解不明白,但知道一點,這輩子皇上身邊沒有別的女人還罷,若真塞進來一個,那就是軒然大坡。
皇后雖是個寬泛溫和的主子,在男女之事上,卻與別的女子大不相同,且男女情字上,握著絕對的勝算,打從皇后一入宮,什麼事兒皇上說過一個不字,便是她自己想不起來,記不住的事兒,皇上也安排的妥妥當當,細緻到衣食住行。
平時同歇同止,分外相合,真跟那說書嘴裡的神仙眷侶一般,彷彿亙古以來便如此,這樣的情分,別人豈能插的進來,所以說,定南王這樣幹,純碎白費心機,可既然求到他頭上,他還真不敢推脫。
皇上是他的主子,定南王他也得罪不起,心裡卻也有點忐忑,雖說皇上不見得會召幸裡頭的女子,可也有個萬一不是。
這男人即便心窩子裡藏著一個,可不妨礙別的事兒,皇上不過正是血氣方剛的少年,皇后又懷了身子,這都幾個月了,說起來也不算什麼大事,反正皇后不在,這事出來了,過後尋個由頭隱下,也就是了。
打了這個主意的周敬,便順水推舟的賣了戚忠一個人情。可這女子進去了,他這心也提在嗓子眼兒,主要拿不準萬歲爺的心思,伺候了這兩年,聖意也能揣摩個七七八八,可這男女上的事兒上,周敬依舊猜不透。
豎著耳朵聽了半天也沒聽見什麼,那女子從裡面悻悻然的出來,周敬還有些楞神兒,就聽見裡頭皇上的聲音傳來:“周敬……”
周敬心裡咯噔一下,這口氣聽著仿似不大對勁兒,急忙躬身進入,小心翼翼的立在下首等著,可好半天都沒動靜,耳邊只有那邊博古架上自鳴鐘滴答滴答的響聲,心裡越發嘀咕起來。
大正月裡的日子,頭上都冒了一層汗,這暖閣原是新建的,南夏地處南邊,即便冬底下,也不會真冷到哪裡去,放上炭火盆便可過冬,皇后雖是北邊人,卻尤其怕冷,因此皇上下令特特闢出未央宮前殿兩側的屋子改成了暖閣,不僅捅了地龍,地上還置了一隻琺琅彩鏤空兩層的龍紋大燻爐。
朱火青煙,蘭綺嫋嫋,陣陣暖香薰烤的屋裡溫暖非常,此時的周敬卻彷彿置身在那熏籠之上一般,蒸烤的渾身冒汗。
皇上年紀不大,卻頗有威懾力,除了在皇后跟前,別的時候,皇上可不會講一絲情面,殺伐果斷,言出必行的。
周敬的汗都侵透了厚重的衣裳,承安才放下手裡硃筆,卻也沒看他,微微側頭,透過琉璃窗向外望了望,廊前燈在寒風中搖曳幾下,從上而下的細雪,被寒風捲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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