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隋忻運氣很好,雖然傷得很重,但恢復之後一點兒也看不出來。尤其是她那張臉,一點傷痕都沒留下。只是每天洗澡的時候看著身上一道長而淡的傷疤時,才會提醒她那一場可怕的事故究竟留下了什麼。
連偉業灑脫地走了,卻留下了這世上最愛他的那個人繼續受著煎熬。每當提起大兒子的時候,連文雄一顆冰冷堅硬了多年的心總會忍不住柔軟起來。哪怕猜到了隋忻所行的目的,但一想到她是兒子最心愛的女人,連文雄就沒了為難她的想法。
他示意隋忻把輪椅推到一棵大樹邊,指著一旁的長椅道:「小隋你坐吧。今天不用去電視臺?」
隋忻抬手看看錶,已經六點多了。七點檔的新聞當然趕不上了,但她並不擔心。
「晚間新聞現在改了,男女都有兩名主播,今天不是我上,沒關係。」
「呵,承宗這孩子……」
「是臺裡決定的,要不每天都上班一點私人空間也沒有,也怪慘的。」
「你不用替他掩飾。他開了這個頭,臺裡才敢這麼安排。要不誰敢接他那個主播位子,是嫌命太長嗎?」
連文雄年輕的時候是個混混,說話做事都帶了一股戾氣。發家之後早就金盆洗手改走正途,但有時候說話的腔調還是改不了,不自覺地就會流露出一股子狠勁兒。
隋忻早就習慣了,聽了這話只是笑笑:「那是大家都尊重他,畢竟他是臺裡的臺柱,收視率什麼的都是他在抗。只是這麼一來,最近的收視率似乎有點不穩,臺長心裡急嘴上卻不敢說,我看他也挺可憐的。」
「他拿我那麼高的薪水,自然操心的事情也要比別人多。我這人從不花錢養閒人,他要連這點事情都搞不定,趁早自己捲鋪蓋走人就是。」
隋忻吃了記軟釘子,訕訕地笑了笑。她其實並不留戀主播這個位子,如果搭檔不是江承宗的話,她根本不稀罕。她這輩子不缺穿不少吃,活得比誰都富足,沒必要每天累個半死說得口乾舌燥只為掙那塊兒八毛的。
她留在新聞臺上,無非是想和江承宗有多一點的接觸。可現在這麼一搞,兩男對兩女,她碰上他的機會就大打折扣。江承宗又是個很隨性的人,有時候也不提前打招呼,說不上就不上了。和他搭班的男主播是個資歷尚淺的傢伙,天上掉了個餡餅下來哪有不緊緊摟著的,所以幾乎二十四小時隨時待命。
江承宗一個電話過去,他就屁顛顛地接班去了。而隋忻那邊卻不能做得那麼明顯。要是江承宗一不上她也走人的話,臺裡很快就會有風言風語出來。
所以她只能按部就班和另一位女主播輪流上臺。基本上兩人三七開,十天裡她上七天對方上三天。可即便這樣她發現碰著江承宗的次數也在隱約減少。
一開始她還沒覺察出來,這兩天才慢慢品出味兒來。怎麼看她都覺得,江承宗有點避著她的意思。是嫌上次網上爆出他去接機的照片太高調嗎?可即便如此,他有必要如法炮製和前妻弄出這麼一出嗎?
這是在打他自己的臉,還是在打她隋忻的臉?
今天早上米蘭來之前隋忻已經在網上粗粗瀏覽過了,罵溫婉的人雖不在少數,可幸災樂禍看她好戲的人也不見得少。女人都有嫉妒心,當初她和江承宗的照片出來時,網上一片泛酸的評論她至今還記得。
如今風水輪流轉,就有人跑來看她的好戲了。甚至很多人言語間流露出了這樣的想法,與其和她隋忻競爭,倒不如換個對手。至少照片裡的溫婉看起來素麵朝天容貌平平,令廣大女網友更有代入感。
隋忻心裡生氣,表面上卻依舊得裝得跟沒事兒人似的,面對連文雄的時候還得裝得賢良淑德:「是我不好,不該拿這種事情來煩連伯伯你的。我難得過來看您一趟,倒害您操心臺裡的事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