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部分(第3/5 頁)

子。

歐陽牧將雲襲一拉，壓低聲音：“快走。”

聲未落，人已掠出了數步。雲襲被他拽得踉蹌不穩，心下大不悅。但想到他於緊急關頭急中生智，也算是功可抵過。

“到底把我拽到哪裡去啊？”雲襲累得氣喘吁吁，忍不住問。

“去寧馨宮！”

“停下！停下！”

一聽寧馨宮三字，雲襲再也不想邁步。她使勁地甩了甩手，詰問歐陽牧：“那你剛剛救我幹嘛？何不將我直接交給那兩個傢伙？哦，我知道了！你是想在那女人面前邀功請賞啊！沒想到，你還真夠毒辣的。”

“你！”歐陽牧皺著眉頭道：“公主怎會這樣說呢？那兩個人是皇上御封的禮樂師，你又是鳳國的新公主，身份都非同一般。若是讓他們看見你我半夜三更在一起，我保證，明天鳳國皇城就會傳唱著一首歌謠：新公主，反禮教，夜半三更會情郎——。”

“什麼玩意兒啊？誰會情郎？你莫亂講哦。”歐陽牧的話讓雲襲面紅耳赤。

歐陽牧繼續說道：“這還算好的。若是讓皇上知道了，不僅我的爵位不保，你恐怕也會遭到流放。”

“好了好了，那你就把我送到月妃那裡去吧。是禍躲不過，躲過不是禍！既然非要與那女人糾纏幾天，我雲襲也只有順從的命了。哎。”

“公主也別唉聲嘆氣的。月妃雖然心胸狹隘，但你是鳳國與南國重修舊好的功臣，她不會把你怎樣的。”

雲襲不吱聲了。歐陽牧拽著她的手穿廊走巷，不一會就到了一座豪華的宮殿門前。只見殿門半掩半合，裡面燈火靡靡，人影綽綽。歐陽牧停下腳步道：“這便是寧馨宮。你進去見月妃。她若問你，就說是你自己來的。其他的什麼也別說。”

“嗯。”雲襲聽話地點了點頭。這個歐陽牧到底是怎樣一個人呢？是天使與魔鬼的結合嗎？他為何突然對自己如此細心？她糾結著往前磨蹭了幾步，還是忍不住折回來問歐陽牧：“你怎麼突然對我這麼關心了？”

歐陽牧一怔，微微一笑：“公主乃鳳國功臣，功莫大焉！此去南國，千難萬險全靠公主一人。身為鳳國大臣的我卻無能為力，深感揪心慚愧！唯有好好保護公主，才能化解一二。所以，請公主不必多慮！”

歐陽牧在說這番話時，右手卻在輕輕摩挲著袖籠裡的竹笛。“替我好好保護雲襲！”歐陽軒情之昭然，言猶在耳。但是，真的單單為了歐陽軒的那句話嗎？歐陽牧的臉上閃過一絲苦笑。

雲襲聽了歐陽牧文縐縐的一番話，想笑但忍住了。她衝歐陽牧一揮手：“我進去了。今天的事多謝了啊。我在這裡沒有親人，以後有什麼事恐怕還得麻煩你。”

“但憑公主吩咐。”

見雲襲進去了，歐陽牧幽幽地嘆了口氣。即抽出那支侵著體溫的笛子，橫端在手裡輕輕說道：“三弟啊，原諒大哥沒有將它交給公主。和親一事非同小可，公主必須心無牽絆地去南國。如果你們有緣，三生石上，月老自會將姻緣弦續上。”

片刻，將竹笛籠進袖口。然後深深地吸了口氣，一轉身便消失在黑暗中了。

雲襲撩起長裙，慢慢推開‘寧馨宮’的大門。只見那月妃端坐在鳳椅上，俊俏的臉上掛著一層寒霜。旁邊有兩個宮娥輕輕搖著蒲扇，眼睛一耷一耷地掙扎著。雲襲走過去，微微低了低頭道：“我來了。娘娘好！”

月妃睜開鳳眼，覷了雲襲一眼，臉上的寒霜一抖就沒了。她巧笑嫣然，微露貝齒：“皇妹到哪裡去了？讓葉嬤嬤好找！”

笑裡藏刀的傢伙！雲襲心裡冷笑著，表面卻唯唯諾諾：“雲襲因為內急，所以出來方便了一下。不想黑夜難辯來路，一時竟回不去了。只得瞎摸著胡亂走。也是和娘娘有緣，竟然來到了寧馨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