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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在哪裡,其實我自己也說不清。”
東方緩緩道:“南蠻人相信胎靈,越是小的孩子越靈驗。你昏沉的時候心神被那個邪靈佔據,而那個邪靈只聽從施術人的驅使。我平生見過的法術,以這一種最為陰邪狠毒。”
結香眉頭微鎖,“是麼?他……我是說那個邪靈,他一直跟我在一起?”
東方見她害怕,只模糊道:“並不完全是,但是……一旦那個施術的人催動法術,他就會取代你。”事實是,結香喝的那種噁心的東西也許就是屍油或者是施術的童屍的一部分。
“是個什麼樣的人施法?”東方問。
“我被蒙著眼睛,看不見,聽聲音有些蒼老。”
“你從小就是殺手?”
“嗯。”
東方撥出一口氣,似嘆非嘆:“我會想辦法治好你的。”
結香禁不住笑道:“你現在自己都好不了了,還要治好我。真不知世上怎會有你這樣的人。”
“你以為世人如何?”
“世人冷漠寡情。只有安樂無憂之人才會多出幾分善意待人。只是世上之人少有安樂無憂,也就沒有什麼善意了。不過你有點特別。”
東方道:“好不容易有個特別的也讓你害死了。”
結香笑:“我若不刺你一刀,怎能將你像現在這樣脫個半光?”
東方勉強笑道:“你要我脫個半光直說就是,又何必動刀。”
“你現在竟還有心思說笑。”結香撫上他的臉。東方臉上卻有細汗。那刀上的毒藥深入臟腑,實是疼痛難忍。
結香凝望他的臉,心思一動,低下頭湊到他耳邊輕聲道:“我知道一種特別的法子,能暫時緩解你的痛苦,你想試試嗎?”
東方道:“不想。”
結香輕笑,眼眸流轉,說不出的嫵媚動情。她站起來,手指緩緩拉開衣結。她身上的衣服一件件優雅地飄落地上,彷彿這也是一種舞蹈,漸次露出她圓潤的肩,纖細的腰,勻稱的腿……她脫光了衣服,仍然那帶著兩分頑皮的笑,問東方:“真的不想?”
“不想。”東方生澀地說。
結香揭開被子鑽了進去,□的身體貼到他身上,手指在他胸膛上輕划著圈打轉。她湊近他的唇,東方卻別開了臉去;她抬起腿來蹭到他身上,半晌,半咬著唇笑道:“說謊。”
當上午的第一縷陽光映在帳簾上時,帳中還是寂靜。東方依稀醒來,傷口處不再劇痛,卻是一種麻木的感覺。結香一手支著頭,倚在東方身邊定定地看著他,手指輕拂著他的額頭。
東方睜開眼睛,結香輕嘆道:“你睡得一點也不好,睡著了都在說夢話。”東方望著帳頂,覺得一陣空虛,問:“我說什麼了?”結香飄忽地一笑,道:“你說‘再來一次’。”她說完,掀開被子起身,將衣裳一件件穿好。
她拉開帳簾時,雪後璀璨的陽光耀眼地晃了進來。帳外天高雲淡,結香心中原本歡喜,卻忽爾湧上悲愴之意。她倚在扣上一半的帳簾邊,突然向後一轉,手臂輕舉,劃過一道柔潤的弧線。
輕哼著拍子,幾個旋轉,她匍伏到東方腳邊,對他絢然一笑,直起身來,吟著一闕清麗飄渺的曲調跳起舞來,如末世的精靈一般輕盈沉醉,悲喜難辨。她一邊跳一邊唱著歌:“妾似風中樹,狂風摧作舞。君乘風雲起,直向扶搖處。鯤鵬志千里,不肯棲喬木。喬木將傾折,不得一回顧。”
東方一動不動,默默地看著,目光卻彷彿越過她看到了遠處。這極至的動與靜交融在這個清晨,像秋的濃烈與機警,背後深藏著冬日肅殺。無論他們過去怎樣雲泥相別,此刻卻懷著同樣的心情。
人生最大的絕望,莫過於置身一場緩慢推進的敗局。愛情,或者生死,從來無法勉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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