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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do;是，女兒會的。&rdo;

楊堅便走了。

&ldo;妹妹來了。&rdo;朱滿月面無表情地說。

&ldo;來見天上最後一面。&rdo;

宇文贇的棺木還未合上封死，畫上粉妝的臉色被修飾地很好，顯得平靜欣然，像是壽終正寢，一點兒也沒有被嚇死的的跡象。

楊麗華心裡還期待著他是否會彎起嘴角最後朝她爽朗笑著，說著&ldo;我的傻麗華，再見啦&rdo;，再離開行嗎?

不行，不要太貪心了，她心裡責怪著自己，他這樣離開已是欣慰。

可是自己真的貪心嗎?宇文贇真的是死了，這點要求算得了是貪心嗎?

此時他的雙眼默默緊閉著，哪怕是他露出紅血絲的雙眼朝自己呵斥幾句也該多好。

按理說，他這般死不瞑目，是很難合上雙眼的，莫不是被人剜去了眼珠才能合上眼皮的?

鄭譯這人為了表面好看，絕對是下得了手，雖然他膽小的要死。

楊麗華不敢觸控求證，但心裡又痛又憐：他這個皇帝做的也真是悲慘至極。先祖結下的仇怨全報應在他的身上，因而青年橫死離世，到頭來在天下人心中還留著暴君的名聲……

忍不住地，楊麗華眼淚撲簌而下。

說是要忘記他吧，把精力都放在娥英身上，可此刻一見到宇文贇，七年來的感情怎能說忘就忘?

&ldo;對，我心裡是在怪你，只是裝著不說出來罷了。深知帝王家情深情薄不均，可我還幻想著你今生只戀我一個，再無他人。所以，所以在你匆匆而去的時候，我就想著跟過來……可是……&rdo;

娥英見到母后哭起來，委屈地哭出聲來，一旁的宇文闡覺得好玩，也假裝地乾嚎著。

&ldo;闡兒，休得胡鬧，&rdo;朱滿月斥責著宇文闡，一邊給楊麗華遞來了手帕，&ldo;妹妹。妹妹與天上情誼深厚，作姐姐的艷羨。只是沒想到……&rdo;

&ldo;姐姐，別這麼說。&rdo;

&ldo;只是沒想到被陳月儀攪了局。如果不是她……&rdo;

什麼時候，朱滿月竟變得這般喜歡搬弄是非啦，可是她說得也是事實。是的，如果不是陳月儀得話，至少不是現在這樣的結局了。

只是楊麗華心中已經想通了，她不想去責怪誰，包括陳月儀在內，一個個在這個亂世裡故去的人，都值得同情。

如果這樣的時代一直持續下去的話，眼前的朱滿月、宇文闡，甚至自己還有娥英，都將會是被後人同情的死人。只是，難道說這個時代要變了嗎?

為什麼一向逆來順受地朱滿月不僅沒有半點真情地安慰自己，反而意在引導自己去怪罪別人?這不像她。下一語，楊麗華該作何表態?

&ldo;罷了，蓋上棺木吧。再看下去，難免更睹物思人，讓姐姐難堪了。&rdo;

&ldo;妹妹，不要自責。自責薄情無淚的該是作姐姐的。&rdo;

確實，與天上初崩天時的哭哭啼啼相比，此刻她的臉上冷酷地卻見不到一顆淚痕。

楊麗華定定看了她許久，直到棺木劃上邊緣完全遮擋住宇文贇的身體的那記沉悶轟然的聲響，她才像受驚小鹿似得匆忙別過眼神。

&ldo;聽聞妹妹近來都在為找尋天中皇后殺死天上的證據而奔忙，著實疲累了;眼下又動情淚下，怕是身子會吃不消。&rdo;

&ldo;勞煩姐姐掛心，妹妹還撐得住。&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