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陸容予聞言,神色一滯,這會兒也不含糊了,迷茫的小眼神直勾勾地看著程淮啟,一字一句正色道:「阿姨,我不能再喝了,不然一會程淮啟打我怎麼辦?」
最後一個問句問地十足認真,像是在非常仔細地思考「如果程淮啟真的打了自己,自己該用什麼對策才能少受一些皮肉之苦」一般。
程淮啟簡直氣笑了。
見「阿姨」還不把「酒杯」拿開,一幅非要勸自己再乾一杯的架勢,陸容予為難地皺了皺眉,壓低聲音,極為小心翼翼地道:「程淮啟發起火來好兇的!」
……
朦朧中,「阿姨」拿著「酒杯」的手指忽然變得十分用力,連杯子裡的酒都晃動了起來。
陸容予想,如果這個杯子脆弱一點的話,應該會當場被捏成碎片吧!
阿姨的力氣可真大。
小姑娘盯著杯子愣了半晌,十分悲哀地嘆了口氣,表情憂慮:「是吧,你也覺得他很恐怖吧!」
空氣忽然變得靜默,靜默地有些駭人。
「阿姨」突然笑了起來,那笑聲十分低沉,含著的情緒也不像是開心,反倒十分憤怒的樣子,讓人覺得有些毛骨悚然。
陸容予不自覺地顫了顫,覺得自己在一個媽媽面前說她兒子的壞話,這行為似乎確實有失妥當,於是略顯尷尬地也跟著傻乎乎跟著笑了起來。
程淮啟閉上眼,深吸一口氣,一張俊臉比窗外烏壓壓的夜色更加黑沉幾分。
他極力剋制著胸口熊熊燃燒的怒火,皮笑肉不笑道:「嗯,恐怖。」
見自己的觀點得到了認同,陸容予終於鬆了口氣,心滿意足地眯了眯眼,就這樣睡了過去。
程淮啟肺都快要被她氣炸,憋著一股火氣,盯著小姑娘安詳的睡顏看了好一會兒,才低低罵了句髒話,認命地把人抱上了樓。
——
第二天早上,陸容予朦朧間想摸索著樓梯下床去。
可她摸了半天都是一片空,哪都沒有爬梯!
她揉了揉惺忪的雙眼,緩緩睜開,這才發現自己並不是在寢室,而是在一個裝修地極其簡約大方、一看就是男士房間的地方。
陸容予坐起身,借著窗簾外透進來的點點光亮,看到了自己身上蓋著的黑白相間的被子。
她懵然地眨了眨眼,而後昨天晚上的記憶如潮水一般轟然湧入腦海,零零碎碎的片段排著隊,呼啦啦在面前一閃而過,劃出一道道刺眼的白光。
最後,畫面定格在了那雙幾乎要把玻璃杯捏碎的、節骨分明的大手上。
……
天哪!
她昨天晚上都對著程淮啟說了些什麼!!
想到昨晚自己醉酒後的窘態,陸容予尷尬至極,上排整齊潔白的牙齒緊緊咬住下唇,雙手握著被角一拉,把整個人都再次埋回了被子裡,恨不得就一直這樣躲著不出來才好。
程淮安推門進來的時候,看到的就是陸容予把自己整個人都悶進被子裡假裝隱形、此地無銀三百兩的模樣。
程淮安走進房間,把門合上,噗嗤一聲笑了出來:「容予?你醒啦?我是淮安。」
陸容予這才把自己從被子裡釋放出來,一張小臉因為缺氧而悶的紅紅的。
「你躲著幹嘛,我哥也不至於因為你喝了點兒酒就跟你生氣啊!而且媽媽已經跟他說了,是我們給你喝的酒。」程淮安坐到床邊,笑著安慰。
陸容予眼神閃躲,覺得有些難以啟齒,支支吾吾了好半晌才重重嘆了口氣,問道:「如果你當著程淮啟的面,一本正經地說了他的壞話……會怎麼辦?」
程淮安神色一怔,隨即面色凝重地握住了陸容予冰冰涼的雙手,十分同情地看了她一眼。
「哦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