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荊楚醒了過來,他躺在石臺上,一睜眼,就看到上方裂開的天空。
蜿蜒的裂縫中透著猩紅,巨大的窟窿中,是那些親切而深邃的黑暗。
世界的屏障碎裂,透過縫隙,深淵正在不斷侵入這個世界。
那些煩人的,充斥在荊楚大腦中的『知識』已經消失了,他不頭痛了,於是青年盯著天空,發了一陣呆,之後才慢吞吞地坐起來。
頭不痛了,但脖子疼,荊楚揉著脖子下了石臺,突然發現,用來當枕頭的小熊沒了。
直接睡在堅硬的石板上,作為一個嬌生慣養,並有頸椎問題的上班族,難受才是理所當然的。
但他的熊呢?
盯著空蕩蕩的石臺,荊楚覺得,在這種地方,應當沒人會偷一隻小熊布偶。
深淵屋的平臺地基以外,堆屍如山,血湧如河,在這人間煉獄中,荊楚打著哈欠,繞著石臺轉圈,打算把熊撿起來帶走。
走了兩圈,荊楚最後才承認,熊是真的沒了,很離譜。
毫無緊張感的青年為自己的損失憤憤不平,隨後荊楚打算離開這裡,走到地基邊緣,卻再次受阻。
散發著腥氣的紅色粘稠物質,看上去像是瀝青,黏糊糊地覆蓋在地面上,青年低頭看看自己腳上的運動鞋,又看看前面的紅瀝青,糾結許久才邁出第一步。
空氣中洋溢著一股濃鬱的臭氣,青年小心地繞過堆積的小山丘,隨後看到了田農。
不同於荊楚的矯情,此時田農正坐在地上,他笑呵呵地,兩手沾滿了紅泥,正在埋某個生物的頭部。
荊楚低頭看了看,這生物面板透著綠意,身上無磷,腿結實有力,手上還有蹼這不像是蜥蜴,反而像是個青蛙。
青蛙或許是詹姆。
田農對荊楚毫無反應,埋著青蛙人,他口中持續地發出怪笑,時不時地胡言亂語,似乎將死去的青蛙人當作了自己的兒子。
試圖呼喚田農無果,荊楚又往前走了一段路,前面沒路了,要想往前,荊楚必須『爬山』。
面對這些似是而非的人體,被撕裂的斷肢,劃爛了的面板,流落在外的五臟六腑,糾結片刻,青年覺得自己還沒有做好準備,於是他轉頭折回,就在一邊盯著田農。
沒過一會兒,荊楚突然聽到一陣沙沙聲,突然遠處的『山坡』上滾落了什麼,隨後女孩從上面看過來,見到荊楚,她眼睛一亮,揮了揮手。
來人居然是紗奈,她也活了下來。
身上沾滿了血汙,女孩又推了幾具屍體下來,形成一個斜坡,她便從斜坡上爬了下來。
「太好了,原來你們都活著。」她剛剛笑容明媚,這會兒見到荊楚,眼淚又流了下來,「嗚嗚,我以為就剩我一個人了,這麼多的死人,太嚇人了。」
青年立在一邊,對她的反應有些驚奇。
「太可怕了,楚哥,他們都死了,我們該怎麼辦?」女孩昏迷得早,並不知道發生了什麼,只是醒來之後全是死人,便以為這裡的人都死光了。
「人還沒死光,你要是害怕,可以先回休息室。」笑著建議道,荊楚猜測,杜秋莎和司徒雪大概很樂意接收這姑娘,畢竟她們也需要新情報。
「回休息室?」女孩眼睛一亮,立刻發覺這是個好主意,她立刻跑過去拉起田農,就要往外走,隨後她看到荊楚沒有動,又轉頭問道,「楚哥,你怎麼不走?」
荊楚沖她笑著搖搖頭,只說自己先不走,要等一個朋友。
紗奈一臉茫然,不解他在這裡等什麼朋友。
荊楚讓她先走,又叮囑她,如果遇到什麼人想要抓她,千萬不要反抗。
女孩迷茫地應下來,隨後帶著田農離開了。
目送他們遠去,荊楚站在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