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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布把臉蒙起來?”
男人說:“叔叔的臉太醜,怕露出來會嚇到你。”停了會兒,又問,“小妹妹,你想看我的臉嗎?”
幼小的安民乖巧地點點頭,把血饅頭緊緊攥在手裡,那男人拆開黑頭巾,露出一張猙獰的面孔,他的整張臉像被火融化了又重新凝固起來一般,簡直就是一團爛糊糊的血肉疙瘩,他沒有眼皮,眼球嵌在疙瘩肉裡,鮮血從眼球和肉的接縫裡滲出來,順著起伏不平的臉頰遊走到下巴尖子那塊,再啪嗒啪嗒地滴在饅頭上。
這張臉深深烙刻在李安民的心底,就算忘了那個人的存在,也始終無法忘掉那張血肉模糊的爛臉,而現在,那張臉跟另一張熟悉的面孔完完全全地融合在一起,再也分不開了。
年初二一大早,李安民揹包出行,嚴奶奶一直把她送到農田的盡頭,握住她的手說道:“安民啊,你知道嗎?奶奶一直很怕爛面花子把你從我身邊帶走。”
李安民有些詫異,笑道:“怎麼會呢?沒人能帶走我。”
奶奶搖著頭說,爛面花子原本只是生活中的一段小插曲,事隔多年,她也像李安民一樣,幾乎把這個人給忘了,直到去年的今天,葉衛軍帶著朋友登門拜訪,他看李安民的眼神與那花子一模一樣,嚴奶奶當時就莫名地冒出個想法——他來了,他終於還是來了,要來帶走屬於他的私有財產。
剝裂01
重遊大舟山,李安民把千龍洞內那條沒走完的道路走到了底,也終於知道為什麼當初葉衛軍不再繼續深入,因為千龍洞裡蘊藏著致命的沼氣,越往後,沼氣就越濃,沿途到處都是動物和人的屍骨,宋玉玲有先見之明地準備好了密封式的防毒面具,她們戴著防毒面具才把千龍洞走通。
出了千龍洞之後就到了蝥江水域,李安民在這裡看到了一座名為“赤老潭”的水上祭臺,祭臺周圍被巖壁緊密包繞,巖壁上嵌著四面銅鏡,所有的場景都似曾相識。
李安民見過,在夢裡見過,而本該是虛幻的夢境忽然化作現實躍然呈現在眼前,令她在驚愕之餘不免想起了另一個相似的夢境——巨大的圓形石壇,古樸渾沉的銅鏡,如血脈盤絲般的石刻紋路以及……從傷口裡爬出來的灰白色甲蟲。
回想起來,第一次見到白甲蟲是在防空洞口的木板上,轉頭就出現了一個腦殼稀爛的幻象,接著那幻象變成了葉衛軍,按說防空洞也是一處可疑場所,由於那是被貼上封條的軍用土地,李安民每次都會忽略這近在眼前的盲點,從沒想過要進去一探究竟。
於是在巡遊故地之後,最終又回到了白伏鎮。趁著夜深人靜,由宋玉玲把風,李安民抄斧頭,把封住洞口的木板門劈出一道裂口,兩人先後側身擠入。
洞內黑漆漆的,因長久無人居住而潮溼發黴,瀰漫著一股腐爛的氣味。宋玉玲打著手電筒往四面照,牆體塗層剝落,壁頂上掛滿蛛絲,一隻只體型巨大的蜘蛛懸在頭頂上方浮蕩。
李安民戴起外套帽子,用木棒撥開蛛網,一路朝斜下方深入,這座地下防空洞跟別的防空洞不同,走完五十米長的主道,接下來的路開始分岔了,第一個岔口就分出三條寬窄相近的道路,李安民把手電筒往地上照,對宋玉玲說:“看,有血跡,跟著血跡走。”
宋玉玲看了她一眼,在牆面上做標記,李安民順著腳下的血跡走向最左邊的那條路,錯綜複雜的地道內被護牆板劃分成大小不一的空間格子,電筒光挨次打過去,能看到諸如“陳宇酒吧”、“雙冰桌球房”等破敗的招牌。看來在政府回收土地使用權之前,這座防空洞曾被人構建成娛樂場所,牆壁上還貼著掛報。
走過這一段“商業區”,後面的洞道未經整修,曲徑通幽,洞中藏洞,結構更加複雜,有的洞口因洞頂的塌方被封住,洞壁上有許多十字鎬挖掘過的痕跡,有規律地轉彎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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