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魏時景沒有放手,抱著程酥一起倒在了柔軟的沙發上。
沙發有點小,程酥躺在魏時景身上,對方的手還牢牢地禁錮住自己。
「魏時景,現在可以告訴我,發生什麼了嗎?」程酥將頭靠在魏時景的胸口,規律的心跳聲隔著衣服傳導到他的耳朵裡,一下一下地撞擊著。
聽完魏時景的話後,程酥才明白魏時景今晚為什麼發瘋。
媽媽是什麼呢?是一個生命來到這個世界上感受到的最初溫暖,是被病痛折磨時下意識呼喚而出的稱呼……
因為有一個後來不再愛自己的爸爸在身邊,對於早就離開的媽媽就更嚮往了。
魏時景是從父母離婚後才出現缺乏安全感的症狀的。
他曾經是個幸福的小孩,在父母恩愛的那些年裡。
程酥現在已經記不得魏時景的媽媽是個什麼樣的人了,他四歲時從爺爺奶奶那裡搬出來,那時候魏時景的爸爸媽媽只是有時間才一起回家,但他還太小,記不住不定時在固定點重新整理的人物。
後來,魏藤衣錦還鄉,把魏時景也接走了。
程酥不會主動去魏時景家,一直都是魏時景出來找他,所以也不怎麼見到他的媽媽,但依稀記得,小時候大人們都說,魏藤是個特別疼愛妻子的好丈夫。
兒時的魏時景有一種不管做錯任何事情都有恃無恐的自信,他不會像程酥這樣小心翼翼的討好情緒同樣不穩定的照顧者,也不會害怕陌生環境和人群,他活得開朗又自信。
雖然現在也一樣自信得無所畏懼,但他以前不會發瘋,他只是正常的調皮搗蛋而已。
從人人羨慕的幸福模範家庭,變成了父母反目成仇的累贅。
這樣的落差,足以把一個正在叛逆期的少年逼瘋。
被逼瘋的小少爺鬧絕食,對方毫不心疼地索性把他關起來了。
被刺激到的少年要跳樓,對方冷眼旁觀還語帶輕視一味嘲諷。
因為有被拋棄的害怕,所以餘生都在追求安全感,陽光自信的背後是對感情的敏感焦慮。
因為在後來的日子裡得不到足夠的關愛,所以對給予自己愛的物件——程酥——有近乎偏執的渴望,這份偏執和渴望最終化為了不安和控制慾。
程酥有一個心理學博士的父親,家裡的專業書籍自然不少,長大後的程酥讀過一些。
書上說,對於這種情況,要認真地去愛自己。
程酥不知道魏時景有沒有在愛自己,但是他很愛程酥。
意識到自己和魏時景都不正常的程酥又看了幾本,或許是學業不精沒有叩開心理學的大門,只覺得那些書說的都是廢話。
他們去分析各種現象的成因,表現和病理特徵,但是沒有說,已經病了,該怎麼辦才好。
或許說了……但悟不透也無法行動。
道理講了一遍又一遍,方法論也始終只是紙上談兵,童年的創傷已經發生了,一個個彆扭又病態的精神科患者已經被塑造出來了,控制記憶的神經末梢沒辦法再恢復出廠配置。
「要不要讓兮姐幫忙聯絡一下暢悅時尚的江總,既然他和這個羅小姐都舉止異常,說不定知道些什麼?」程酥猶豫半響才小心開口。
「這個世界上同名同姓的人都不少,更何況只是都姓羅而已,碰巧罷了,人家只是一個有錢沒地方花的甲方而已嘛……」一直以來對江圳川極其謹慎,懷疑對方目的不純的魏時景卻退縮了。
有一種害怕叫近鄉情更怯,有一種失落叫空歡喜一場。
「好。」程酥從來都不會幹涉別人的決定。「那我可以去開燈了嗎?真的好黑,我都害怕了。」
「再等一下……」魏時景扣住程酥的抬起來的腦袋,不想讓程酥看見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