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部分(第3/4 頁)
與您置氣的。”其實也就是勸張儀端不要再和他爭的意思,這句話已經是她目前這個身份所能表達的最大限度的誠意和善意,也算是明明白白地告訴他,只要他願意,她就會站在他這邊。她的祖父,她的父親,手握著這京城三分之一的兵權,各大王府都爭相交好,她就不信他不動心!
張儀正靜靜地站在那裡看著她。許久之後,輕輕搖頭,嘆息一般地道:“雖然你也不是什麼好人,但我更不是什麼好人。我們日後還是不要再見面了吧,不然兩個人在一起,越來越壞。天誅地滅可怎麼好?”
馮寶兒的眼睛一下子睜圓,她控制不住地跨前一步,雙放在身側的手緊握成拳,微微顫抖。張儀正下意識地後退了一步,有些緊張地看著她,彷彿是怕她會突然朝他撲上來一樣。
馮寶兒卻站住了,苦笑了一聲後輕聲道:“您為什麼會覺得我不是一個好人呢?是因為我答應了您的要求麼?早知道這樣,我就不該答應您才是。我實在是糊塗得很。”在他心中,大概只有那個明明被人算計,卻不計前嫌,冒著墜馬的風險愚蠢地救了阮珠孃的許櫻哥才是個好女子吧?馮寶兒確認了某件事實後,心裡又酸又痛,越發的痛恨許櫻哥,恨不得許櫻哥就此消失才好。
有一隻百靈鳥從空中飛過,留下一聲悠揚婉轉的低唱,張儀正半眯了眼睛,目送那隻鳥變成一個小黑點快樂地消失在天邊,方淡淡地道:“當然不是為了這個,你我都明白得很。我再重複一遍,我不是什麼好人,我不管怎麼對付她,都有我的理由,不要再試圖打聽。”他頓了頓,謹慎地觀察馮寶兒的表情,用很肯定的語氣緩緩道:“你當然也不是什麼好人。能夠踩著親妹和好友往上爬的人,又會是什麼好人?所以今日你雖幫了我的忙,我卻並沒有欠你的人情,因為你只是做了自己想做的事情,並且違背了我的意願。我不喜歡口是心非,兩面三刀的虛偽女子。”
馮寶兒的臉有些發白。她當然明白他的意思,而且很明白。她有一種在人前被剝光了衣服的赤*裸感和羞恥感。但她不肯認輸,她試圖挽回些什麼,便輕聲道:“不知您何故一定要說自己不是好人。前年的春天,就在我們家這個馬球場上,您曾經和我說過……”
張儀正輕描淡寫地打斷了她:“是麼?我說過什麼了?我記不得了!”
他既不肯承認,馮寶兒深知不可再勉強,便只能沉默地目送他離開,然後轉身,深呼吸,挺胸直腰,含笑走向槐院。因為算來許家和阮家的人都快到了,被她使人拖住的張儀端也會有很多不滿要朝她發洩,她還有一場硬仗要打。
遠處的張儀正停下,回頭,看到馮寶兒那個雖然瘦弱卻完全不嬌弱、並且看上去比之前更多了幾分鋒利的背影。他側著頭想了想,把手裡那片玉簪花葉子扔在地上,然後離去,再不回頭。
將近申時,太陽仍不遺餘力地把所有的光和熱盡數灑落到上京的每一條街巷裡,熱得人流汗,狗喘氣。街上的鋪子多半都用布簾子或是竹簾子擋去了熾熱的日光,鋪主和夥計們喝著涼茶或是白水,懶洋洋地搧著摺扇或是破蒲扇,歇著涼,熱到懶得動彈。街上的行人不多,偶有幾個賣水的或是做其他小營生的窮人推著水車或是挑著貨擔,有氣無力地喊上那麼一嗓子,搖一搖鈴鐺,令得這個炎熱夏日越發的悶燥,令人心煩。
一輛馬車從一條狹窄的小巷子裡小心翼翼地駛了出來,車上坐著一臉煩躁之色的冒氏,鳴鹿跪坐在一旁,小心翼翼地將把大蒲扇給她搧著,小聲勸道:“夫人莫生氣了,想想大舅老爺和大舅奶奶吧。”
她不說這個還好,說起這個,冒氏越發生氣:“就是想到這個我才更氣!也不知我大嫂成日在做些什麼,都快要做婆婆的人了,還當不起這個家,由著那寒門祚戶出來的老妖婆和小妖精成日胡鬧!”
鳴鹿和鳴鶴聞
本章未完,點選下一頁繼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