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頁(第2/3 頁)

是我當晚飲酒過度，生了幻覺。&rdo;隨即他又擺手道：&ldo;不提此處也罷。第二日，我正酣睡，忽被一聲驚呼吵醒，只聽成仙兄大叫道：&l;成弟在此，我去了何處?&r;我認得是成仙兄聲音，以為出了變故，連忙翻身下床，跑去寢室檢視。推開門，只見成仙兄立在鏡前驚愕連連，自言自語道：&l;昨晚未醉，怎會糊塗至此?怪事!&r;他又揉揉眼，對鏡中定睛一看，又驚呼道：&l;這怎可能!我周海龍去往何處?&r;他轉身見我，忙上前道：&l;天年，可見著成弟?&r;我以為他睡得痴了，笑道：&l;成仙兄，豈不認得自己?&r;但不料他大叫道：&l;休要胡說，我分明是周海龍!不與你說，天年，我找鳳嬌去!&r;言畢便直往嫂嫂內寢去。我聽成仙兄叫起嫂嫂名諱，頓時大驚不已，忙擋在內寢門前，與成仙兄道：&l;萬萬不可!成仙兄，若傳出閒話，家兄聽聞還了得?&r;

&ldo;正欲吵鬧，只見家僕早已紛紛圍攏上前相看，成仙兄漸漸鎮定，與我道：&l;天年，是我!周海龍!成弟定是施了法術，與我易了面容!&r;我聞言驚駭不已，但想他今早種種荒謬話語，更直呼嫂子名諱，卻正似家兄所為。我正躊躇，成仙兄忽抱頭叫苦，道：&l;此定是成弟哄我去尋他之計!&r;隨即他與諸位家僕一一詢問，可曾見過一早離去的&l;周海龍&r;身影。見眾人紛紛搖頭，他鬱悶不已，便喊上心腹華炳，與他一人跨上一匹快馬，急匆匆奔出門。我問他往何處，他無奈道：&l;唯有去嶗山上清宮走一遭了!天年，勞煩暫代我在家中看管數日以待我歸來，為兄萬謝!&r;言罷便與華炳一同打馬，賓士而去。

&ldo;我依家兄吩咐，在家兄府內住下。過了六七日工夫，那與家兄同去的華炳忽然歸來。我與他問起家兄去處，他無奈道：&l;路途艱險，老爺又趕路甚急，我實跟不上腳步。行至一處山口，老爺見路途崎嶇無法走馬，又嫌我跟不上腳步，便將馬匹交於我，命我先行折返。&r;&rdo;

蒲先生聞言，插話問道：&ldo;周先生與眾多僕從卻不疑慮華炳所言有詐?&rdo;

周天年答道：&ldo;家兄家中有幾位心腹僕從，包括與他同行的華炳，皆是他少時結交的好友。此幾人為人磊落豪爽，又追隨家兄近二十年，華炳更是早在成仙兄之前便與家兄熟絡，深得家兄信賴。家兄外出經商時，也常常帶在身邊。當年與黃吏部家僕起衝突間，被齊縣令拖去毒打的，正是幾名心腹中一人，故此家兄才格外憤怒。而家兄身陷囹囫之時，這幾名家丁始終盡職守在家中，未有絲毫怠慢;相比之下，許多家僕見靠山已倒，紛紛告辭離去。因此，華炳雖僅將二馬牽回，我也從未疑心他口中說辭。&rdo;

蒲先生連連點頭：&ldo;原來如此。&rdo;

&ldo;華炳與我提及途中見聞，道：&l;老爺奔得急，我一時跟不上腳步，便只得沿路苦追。行至嶗山，我見四下道士來往不絕，驚嘆不已。待見著老爺，他與我催促道：&l;成弟方才走過，速速追上。&r;便又打馬疾奔。我問老爺何處聽來訊息，老爺道，方才在樹下等候我時，他與一名道士詢問成仙大哥下落，那道士答：&l;似曾聽聞，大抵在上清宮修行。&r;便跑去尋另一名道士相問。另一名道士聽得忙上前，老爺一見，認得是同學，那人驚道：&l;成賢弟，幾年未見，我聽聞你已得道，在上清宮修行。

但如今你不在宮中修煉，卻遊戲人間是為何故?&r;老爺一聽，忙將成仙大哥與他易容之事道明。那同學聽得，驚道：&l;如此說來，我方才遇見之人當是成賢弟!周大哥，成賢弟想必尚未走遠，當急追之。&r;我聞此大驚，老爺卻懊惱不止，道：&l;竟認不得自己面目，我定是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