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難道不是她家兩個兒子,就是於小草嗎?這,未免也太詭異了點。
此時此刻的於家,氣氛並不是太好。
於小草一直在發燒,於大嫂拉著於小花可勁兒的哭,於大哥黑著臉坐在一旁,屋內甚是壓抑。
錢月兒和於二河他們一家四口回來的時候,一眼就看到於爺爺和於奶奶正站在院子裡。
「爹、娘。」錢月兒率先走了進來,「小草怎麼樣?我們剛剛回來的路上聽說她不小心掉進冰窟裡了?」
伴隨著錢月兒的問話,大房屋裡傳來錢大嫂越發悽厲的哭聲,好似於小草已經死了似的,極其刺耳。
於瑞金和於瑞銀都被嚇了一大跳,兩個孩子同時摟緊了於二河的脖子。
於二河皺了皺眉頭,悶不吭聲的抱著兩個兒子回了屋。
於爺爺和於奶奶都看到了於二河的舉動,卻沒多說什麼。相較於小草這個孫女,肯定還是二房兩個孫子在他們心裡更加的重要。
於奶奶更是猛地一轉身,衝著大房的屋子就是一頓大罵:「哭哭哭,就知道哭。哭喪呢你?也不怕好好一個閨女,直接被你這個親娘給哭沒了。到時候你就滿意了,高興了?是你自己非要兩個丫頭跑去河邊抓魚的,現下出了事兒,你哭什麼哭?委屈個什麼勁兒?」
「娘,不然還是去請個大夫吧!我聽村裡的大娘們說,小草一下午都在發燒?」雖然並不是很喜歡於小草,可到底是一條命,錢月兒還是開了口。
「請什麼大夫啊!老二媳婦,你又不是不知道,咱家窮的要死,哪裡來的銀錢去請大夫?」聽到要請大夫,於奶奶登時就不依了,猶如被踩中痛腳,臉色漆黑無比,「再說了,小孩子就是身子骨弱,大冬天裡實在太冷了,這才會發燒。等睡一覺,明天再看,肯定就好了。」
錢月兒前世也是被於奶奶這番似是而非的話語給安撫住的。否則她再怎麼說也一定要回孃家去借銀錢,第一時間就讓於二河把大夫給請回來了。
可前世的她太傻了。等到第二日她孃家人聽聞訊息,錢二哥著急忙慌的帶著大夫找來於家,已經為時晚了。
指甲不自覺的掐了掐掌心,錢月兒很努力才按耐住了滿腔的憤恨,勉強維持了平靜的語氣:「就因為是小孩子,身子骨弱,怕是受不住發這麼久的燒。真要等到明天,萬一燒沒退,那就晚了。」
「晚什麼晚?真要明天還不退燒,那就再說。反正今天是不準請大夫的!鄉下人家誰不是這樣過來的?哪家的孩子那般金貴,掉個水就要請大夫?平白浪費家裡那麼多銀錢,掏光了家底還要到處借銀錢欠債,日子還要不要過了?更何況,你大哥不也沒開這個口?」於奶奶說到最後,就是責怪錢月兒多管閒事了。
錢月兒抿抿嘴,視線落在大房門口,原地站了一會兒,始終沒有等到錢大哥和錢大嫂出來,一時間竟是說不出心裡的滋味。
「既然大哥大嫂自己都不心疼親閨女,我這個二嬸確實不該多嘴。」最終,錢月兒只是揚高了嗓門,喊給了躲在屋裡沒出來的於大哥和於大嫂聽。
該做的,她已經做了。該提醒的,她也都提醒了。於大哥和於大嫂依舊不聽,她也強求不來。
躺在床上的於小草很難受。她感覺到渾身上下都在燒,腦子昏昏沉沉的,想要叫偏偏又叫不出聲來。
屋裡於大嫂和於小花的哭聲,於小草聽到了,卻只覺得厭煩。
等錢月兒的聲音從院子裡傳進屋裡,於小草是心存期許的。她還小,她不想死。她想要活下去!
可這個家裡,只有錢月兒這個惡毒二嬸願意給她請大夫。她爺爺、奶奶,甚至她爹孃,都不願意。
這一刻,錢月兒滿心都是刻骨的仇恨,以及濃濃的怨氣。
原本該掉進冰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