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烈宦的御史言官,見到他也矮上三分。生怕他一怒之下血濺朝堂。
羅紹見女兒聽得出神,便繼續說道:“政公當年官拜吏部尚書,太子太保。之後百餘年間,秦家出了三名閣老,累官至小九卿的也有六七人,二十幾位進士,舉人多位,是當之無愧的仕林大家。”
所以說秦家小公子誦讀王朝明的詩文,那是給足了王朝明面子?
羅錦言在心裡冷笑,如果沒有這樣的出身,秦珏的所作所為又怎能沒有人能夠垢病,反而滿朝稱讚,他二十幾歲便是中極殿大學士,當朝閣老。
羅紹的思維已經回到剛才,他又問道:“那詩文是王爺好友所作之事,你是聽秦家小公子說起的?”
羅錦言點頭,在紙上寫道:“他的話還沒有說完,就被家中老僕制止了,他著急還摔了一跤。”
這就是了,以秦家的家教,除非是與女兒差不多年歲的孩子,否則怎會如此張揚賣弄。那孩子應是在家中長輩處聽到這個訊息,口無遮攔隨口說來,秦家的老僕這才出言制止。
大周朝沒有異姓王爺,當今聖上親政不久,便奪了兩位藩王的鐵券和封地,如今尚存的王爺只有三位。
王朝明雖然不是六部京官,但也是封疆之吏,無論與他結交的是哪位王爺,這都不是什麼好事。
只能怪自己朝中無人,時常來往的也都是些小吏,就連秦家小孩子也知道的事情,自己竟然沒有聽到一點風聲。
現在雖然不知這自黃口小兒嘴中得到的訊息是真是假,但王朝明想與他結交卻是真的!
一一一一
第十五章 憶王孫
屋裡燒著地龍,大炕則只燒成溫熱,牆角的紫檀花架上放著一盆臘梅,燦黃透亮,暗香陣陣,絲絲縷縷。
羅紹看著女兒的詩稿,別的孩子多是從臨顏真卿、歐陽洵開始,繼而再臨褚遂良、虞世南,可自從今年夏天,他就看到女兒練習館閣體,他當時很是不解,女子不用舉試,臨這種方正齊平的館閣體做甚?為此他還問過陳夫子,這才知道竟是女兒私下裡自己練習,並沒有字帖,陳夫子初見時也頗為驚異,問起才知是在父親書房裡翻看舊書稿學來的。
早年為了舉試,羅紹的文章書稿均是用的館閣體。
見女兒小小年紀竟能無師自通,羅紹也就沒有過多說教,找來不同的字帖讓女兒練習,又提醒她,館閣體雖然是官場上通用的,但女兒家的字以端莊婉約為佳,而館閣體相對而言過於呆板。
沒過多久,羅錦言便臨了一篇衛夫人簪花小楷交給羅紹,雖然筆力稚嫩,但已有嫻雅婉麗之風,令羅紹大加讚賞,如果不是閨閣女子的字稿不易流傳,他都想把女兒的字拿出去顯擺了。
可現在他看著女兒越發精進的字,卻雙眉蹙起。
王朝明素有廬陵小六一之稱,他能得此雅號,不僅是因為他的詩文頗有歐陽修之風,而且他與歐陽修一樣,有著普通文士所沒有的政治抱負。早年他還在翰林院時便曾經上萬言書要求減賦,與朝廷的增賦令大唱反調,那時他還只是個本應兩耳不聞窗外事的編修。
羅紹端起面前的青花茶杯,抿了口茶。關於王詠王朝明這個人,他久聞大名。一來是文名遠播;二來便是萬言書這件事了。
當年與王朝明一起上萬言書的那些人,有的是新科進士,也有貢生監生,這些人雖未治罪,但再無前程可言,有的甚至被去了功名。唯有王朝明這個主謀卻在仕途上一帆風順,如今又已做了昌平知州,下一步便是入六部或監察院了,如果運氣好,補個侍郎也有可能。
霍英一案,羅紹這個沒有參與其中的人也受到小小波及,但王朝明為何能平步青雲呢?
王家雖是書香門第,但並非仕林大宗,王朝明所能依仗的人脈有限,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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