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吃過飯,流風和懷遠去給白朔送飯了,沈折玉從後廚出來,雨還一點都沒變小。
他靜默的佇立在屋簷下,有些失神的看著雨點連成線紛紛掉落,耳邊突然響起一個低低的聲音:
「你再不回來,我就要以為你吃醋了。」
沈折玉蹙眉:「臉皮還真是厚。」
夙墨的氣息就在身後,強大又鮮明。沈折玉感到他內息很平穩,顯然透過方才的調息內丹修復了不少,料想他應該至少也恢復至元嬰期的功力了。
他聲音輕快,卻刻意壓下了一絲焦慮:「你跑出來這麼久,在想什麼?」
沈折玉平淡道:「沒有什麼,魔尊既然心有所念,我不打擾比較好。」
夙墨微微吐了口氣,似乎是從他硬要拉平淡的口氣中讀到些什麼,反倒安心了一般。
「我心有所念,你很介意?」他調笑著問。
「並非如此,」沈折玉很冷淡,「只是那月老君硬要將你我二人湊在一起,怕是對你心念唸的人不太好。」
夙墨噗嗤笑了。
沈折玉惱怒的掃他一眼,沒有說話。
夙墨還是笑,突然正色開口道:「我確實曾有一個心念唸的人。」
沈折玉只覺心裡一沉:「你的私事,不必與我細說。只是……」
夙墨又接著道:「但是,他死了,是因我而死。」
沈折玉猛的抬眸看他。
夙墨沉默了很久,淅淅瀝瀝的雨聲敲在寺中光滑的石板路上,也敲在沈折玉心上。
過了許久,夙墨又靜靜開口:「方才,我在鏡湖夢境中回憶起我與他的前塵往事,難免有愧於心,對你多有冒犯,還望你見諒。」
沈折玉躊躇著問道:「只是……有愧嗎?」
夙墨眸色複雜:「也許不只是有愧,但那是很久之前的事,久到我都已經忘記,直到窺到那鏡面,才悠悠想起來。」
沈折玉沒說話,心裡卻輕了一輕。
修真之人壽命都很漫長,誰還沒個前塵往事呢?當真沒有什麼好介意的。
他心中烏雲散去,卻又鬼使神差的想起自己曾窺見的夙墨的記憶片段,脫口問道:「那人是溫燭衣嗎?」
夙墨啞然失笑:「為何又是他?我都說了不認得他。」
沈折玉:「……」
夙墨凝神想了一會,突然嗓音變得嚴肅:「折玉,難道你……」
「你好大的膽子!」他多了三分慍怒,「竟敢偷偷潛入我的魂識中偷看我的記憶?!」
「……」沈折玉自知有些理虧,努力鎮定,「當時你肉身痛苦難當,我也急著想恢復記憶,便去探查了一盞茶的工夫。」
「你行啊!」夙墨惱火的一把捏住他肩,「你都看到了些什麼?」
沈折玉無奈道:「看到你說你要帶溫燭衣一起走。」
夙墨怒氣沖沖:「琉璃心法,也不過爾爾!看到的儘是些虛假之物,這天殺的溫燭衣,雖然我不知道他是怎麼出現在我記憶裡的,但我確實不認得他!」
沈折玉也發起火來:「琉璃心法所見所感,絕不會有錯。你口口聲聲說不認得他,那剛剛在房中,難道喚的不是他的名字?」
「哦?」夙墨凝眸,突然笑容變得曖昧,「你這般在意,我真的很難不認為你是在吃醋。」
「我不是。」沈折玉只覺得嗓子乾乾的。
夙墨卻眉眼含笑,方才的怒火一下消散了。
「折玉,你想知道那個因我而死的人是誰嗎?」他嗓音也放柔了。
「不想。」沈折玉果斷拒絕,卻別開了眼睛。
「賭約多一個附加條件怎麼樣?若是你贏了,我就告訴你那個人是誰。若是你輸了,我還是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