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現在終於真切跨出第一步了。

她想，雖後面或許還有很多困難，但終究是有了努力的方向了，不是嗎？

……

楚玥心潮起伏之時，眼內都有了微微潮潤之意，她放任自己倚在美人榻上休歇，久久，直到情緒平復了許多，她才睜眼。

&ldo;嬤嬤，替我換一身衣裳吧。&rdo;

剛把汗濕的衣裙換下，侍女就來稟，二公子來了，正等在廊下。

楚玥打起精神：&ldo;快請。&rdo;

她忙往外間明堂去了。

傅茂臉還白著，被他哥又顛又拍大動作折騰一場，他這單薄的小身板可真夠嗆的，又外帶踢門披桌拔劍一系列的驚嚇，但他匆匆飲了盞定驚湯藥，就往後頭來了。

見了長嫂，他連連作揖，&ldo;請嫂嫂安，是阿茂不好，阿茂讓大兄擔憂，讓嫂嫂受了委屈。&rdo;

雖他並沒有做錯什麼，但少年還是愧疚極了，認為都是自己要飲甜湯的禍，一疊聲致歉。

&ldo;這與你又什麼相干的？&rdo;

楚玥對傅茂觀感一直都很不錯，鄰家小弟弟般的少年，清澈乾淨，溫熙良善，她叫他快快坐下，又問：&ldo;你身子可舒坦，大夫怎麼說？&rdo;

&ldo;無事，大夫只說略驚，喝兩劑湯藥就無事。&rdo;

和楚玥一樣，大夫退出禧和居就去前頭回稟了，傅茂在旁也聽見，憶起兄長，他忙解釋道：&ldo;大兄本也來的，只是才起身祖母就來了，大兄這才……&rdo;

老太太？

驚動了福壽堂了嗎？

傅茂肯定地點了點頭：&ldo;祖母剛來的，正和大兄在說事。&rdo;

正說的是件什麼事，他此刻已大致明白了，說著，唇角抿起，沉默了下來，一貫清澈的眼眸浮現鬱憤。

楚玥只得輕聲安慰：&ldo;既驚動了祖母，這事兒就交給你兄長與祖母就是。&rdo;

……

傅縉縱馬狂奔至府門，又一路急趕回東書房，眾目睽睽，就算東書房內的事兒一點沒漏，這動靜都瞞不過人。

張太夫人當然被驚動了，她拄著柺杖親自匆匆趕至。

一室狼藉，大書案徹底被砍成兩截，宗捲紙筆滿地，墨跡碎硯飛濺，老太太哆嗦了一陣，大怒道：&ldo;查！立即把這陳氏給我拿了！！&rdo;

她已經折了一個侄女，那姓楚的還要取她孫子的命？！

傅縉直接讓東書房的府衛去拿人，佩刀肅容的健壯府衛直衝入後院，一府動盪，然可惜的是，陳嬤嬤先一步吞金自盡了。

踹開房門，她直直躺在床上，一摸，身體還溫軟著。

轉頭拿那兩個小丫鬟，卻是陳嬤嬤臨時叫上作遮掩的，什麼都不知，剛還為自己辦了一趟出門的差事雀躍著。

繼續深挖下去，卻查得陳嬤嬤四日前出府一趟，去的是後巷，看望她病重的異母弟弟。

這異母弟弟乃至陳家嚴厲審訊過後，最後確定是不知情的。

有人說，彷彿看見陳嬤嬤往巷口走了一趟。然當夜，僕役聚居的排房又死了一個粗使僕婦，投井的，原是灑掃大花園的，恰恰她也在四日前出過府，舊疾復發請假去配點藥。

楚姒謹慎極了，動作極小，尾巴掃得極乾淨，不留一點痕跡。不管事不成不成，這兩人本來就是要死的。

至此，僅有的線索全部中斷。

張太夫人大怒：&ldo;這賤婢，竟在十年前就往沭陽伸了手！&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