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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剛剛在公交車上算是英雄救美了一回,幫小姑娘出了口惡氣,按理來說,哪怕是萍水相逢的陌生人也會對幫過自己的人心存善意的感激。
而眼前這個看起來清純懵懂的小姑娘卻一直將他們倆之間的距離保持在一米左右,隨著他開口說話的次數越多,兩人之間的距離卻越拉越長。
這說明人家小姑娘對他的感官越來越警惕,那份初始的信任快要被他自己玩脫了。
這是一個警惕心超乎常人的小姑娘。
真有趣。
聳肩,男人慢慢舉起雙手置於耳邊,轉身倒著走面對著令嘉,確保她能看到他所有的一舉一動。
“其實很簡單。”秦培清倒著步行慢悠悠地說:“那個男人左手無名指上有戴過戒指並且很深的痕跡,加上他身上那件很乾淨但是卻不和褲子搭配的羽絨服,所有我猜那個男人肯定結了婚,但是因為某種原因最近夫妻感情並不和諧,甚至激烈到了連戴了很多年的婚戒都沒摘了,而兩人不管出於真心還是衝動兩人肯定提過‘離婚’這個敏感詞。”
令嘉走的腳步微微一滯,卻又緊緊跟上秦培清的步伐。
兩人之間的距離又近了一點點。
秦培清似乎沒有察覺到這一點,雙手交叉托住後腦勺,明明是一派不甚雅觀的舉動,偏偏他做出來就帶了一股隨性的自然。
“公交色lang這個群體畫像大同小異,無非都是被扭曲的性滿足方式,除開與妻子或者性伴侶的性關係不佳這個原因以外,通常還和幼年家庭父母關係不好有關,這種人在愛與被愛方面缺少正常人的體驗,所以才會在公交上來求得異樣的性滿足。”
令嘉瞭然,對這個奇奇怪怪的男人終於正眼相看。
秦培清放下託在腦後的手,轉身走到令嘉身旁,湊到令嘉耳邊,神秘兮兮地小聲道:“至於那個男人的家世……”
令嘉不由自主地屏住呼吸。
“是我亂猜的。”
令嘉:……
瞬間覺得自己被人耍了,令嘉抬眼橫了眼身旁的男人,似嗔似怨又似乎什麼都沒有。
要說秦培清見過的美女不計其數,但是偏偏這個年紀輕輕的小姑娘橫他的那一眼,讓他的尾骨莫名一酥。
最美的剎那不過你不經意間一瞥的風情。
不過哪怕如此,他也不會告訴令嘉,他之前在公交上聽到了那個男人和他弟弟的通話,從而才能推出那些看似天馬行空的猜測。
有時候留白是一種藝術,太過直白的人生只會讓人覺得索然無味。
令嘉不知道眼前這個男人心底在想什麼,現在解了她的疑惑,令嘉大有翻臉不認人的氣勢,等人行道上的綠燈一亮,令嘉就急忙忙地走了過去。
秦培清不緊不慢地跟在令嘉身後,似乎也好笑令嘉翻臉之快,反正他多得是時間,今天會上了那個公交車,還要說起他那不為人知的的愛好——在最擁擠的公交線路上看來而又往的乘客。
不斷地從他們臉上身上窺測出屬於他們的故事,而他現在最感興趣的就是這個小姑娘的故事。
那種藏在一個陽光也照不到的陰暗角落裡,暗自發黴腐爛的陳年舊事。
這是他,一個不斷求知的心理醫生最熱衷的事情。
不過他等會好像有個預約,他好像不能陪這個有趣小姑娘繼續走下去了。
所以在此之前,他必須拿到小姑娘的聯絡方式,他可不像放棄那麼有趣的小傢伙。
他有的是時間去挖掘某些藏在地底的故事,但是有的時候,他的時間又是那麼昂貴。
一個小時能賣到四位數。
秦培清看著走在他面前的小姑娘,無奈地笑了笑——渾身是迷的小姑娘,我們來日方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