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喉嚨發酸,深羽眨了眨眼睛。她覺得自己又有點想哭了。
可是現在,哭也沒有意義——不對,哭泣本來就是很沒有意義的行為。更何況此刻。
深羽努力的深吸了口氣,看著眼前的一切。
她現在正和黑澤宏輝一起站在彼岸湖的中心。和一般的湖泊不同,彼岸湖的中央有一塊如同湖心島一般的實地。實地的一側停著載著他們兩人過來的小船,另一側是火山爆發時噴濺冷凝形成的環狀火山岩。這些火山岩的形狀就像是廣告裡常有的牛奶皇冠,犬牙交錯的石柱之間纏繞著封禁用的注連繩。
注連繩的內側,環狀火山岩的中心,便是連通夜泉的黑之澤。將近80多年前,黑澤逢世正是在這裡舉行了成為大柱的儀式。也是在那次儀式中,黑之澤中的夜泉噴發而出,汙染了整座日上山。
現在,深羽就站在當年黑澤逢世站過的地方,她的柩籠就放在當年儀式放置柩籠的位置。大柱的儀式原本該由結女與匡女主持,可大約是因為當年夜泉噴發留下的恐怖太過深刻,變成了咒靈的兩「人」連彼岸湖的湖水都不願接觸,更不要說黑之澤了。因此,陪同深羽站在這裡的只有黑澤宏輝。
懸掛在彼岸湖上空的巨大禍津陽將視野中的一切都浸染成了鮮艷的赤橙色,在這耀目的色彩下,他們正在做此刻唯一能做的事情。
等待。
在來這裡之前,深羽已經在水上宮又抽出了一次靈力,現在,她的人偶還在箱中,但禍津陽依舊高懸。所以,他們能做的唯有等待了——等禍津陽自行退去,結界恢復正常。或者,等山鳴之聲再次響起。黑澤逢世融化,雛咲深羽作為新的大柱入箱。
屆時,黑澤宏輝會負責將她的柩籠推入黑之澤之中。
深羽不知道他們需要等待多久。在禍津陽之下,晝夜沒有意義。事實上,現在整座日上山都已經從正常的觀測中消失了,他們所在的地方已然化為隱世,並且正向著常世傾斜。在這裡,天象與時間都變得扭曲模糊。從剛才起,黑澤宏輝手腕上的手錶指標就沒有再動彈過。
但是無論多久,他們都會繼續等下去。而等待的時間越久,深羽就越能明白當年黑澤逢世站在這裡時的心情。深羽覺得自己從沒有那麼貼近過她的心靈,那些她曾在原作遊戲裡看到過的句子,那些她在箱中看到的來自逢世的記憶與心聲,此刻,就像是疊加在她心跳上一樣,與深羽的心聲一同鳴響著。
/我被選為大柱了。但是,身邊的巫女們都在哭。因為她們哭個不停,所以我反而負責安慰起來……/
——我只是,想要大家都能夠歡笑著的未來而已。因為是我能做的事情,因為這是隻有我能做到的事情。
/明明已經決定好了,為何那個人會出現呢。一想到那個人就湧出淚水。哭到像壞掉似的。哭到自己彷彿要溶化消失了一般。/
——現在,卻貪心的想要更多,更多的東西了。
/那句話,真是詛咒。/
——愛是,最扭曲的詛咒。真的是這樣的啊……
/那個人離開了山裡,而我也要去了。去作為人柱,永遠的落入夜泉之中,那就是我的使命……/
/……並不是想要和那個人一起死……我是,想要和他一起活下去的……/
——並不是,想要誰和我一起去往彼岸。我是……
注視著鮮紅巨大的日輪,黑髮的少女抬頭,她的嘴唇輕微的闔動。
——我是,想要和大家一起,活下去的啊。
「那就——」
極其突兀的,就彷彿是在應和著深羽心中的想法一般,熟悉的聲音在她身後響起。
——這是?!
深羽睜大了眼睛。剛要轉身,說話的人已經搶先一步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