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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有事想問你。」顧錦年不知要如何開口,但他不能再顧左右而言他了。
「張遠,那天在郊外,你說陸拾有喜歡的人,男人還是女人?」
「跟你有關嗎?」電話那頭的張遠幾乎是不假思索地回聲嗆了一句:「這是他的私事,他既然沒告訴你,那我也不覺得你有必要知道。」
顧錦年頓了頓,語氣放緩,又重申了一遍:「張遠,我是在鄭重地請求你解答。」
「那又怎樣?」張遠從不吃顧錦年這套,他又不是陸拾,他沒理由慣著他:「你請求很值錢嗎?」
「張遠,你是他朋友對吧?」顧錦年幾乎是在懇求:「你也不想看他痛苦。為了他,求你告訴我實話。」
電話那邊張遠的聲音貼著話筒,恨恨地道了句:「顧錦年,你到底想幹嘛?」
「陸拾心裡頭的人,是不是我?」這可能是顧錦年迄今為止最乾脆的一次。
「顧錦年,你這個人怎麼不知羞恥……」
「求你告訴我,張遠,我想對他好。」顧錦年覺得自己的聲音都有些輕微發顫:「如果那個人是我,我會對他很好,我會很愛他。」
電話那邊又是一段漫長的沉默。
終於,顧錦年聽見張遠一字一句惡狠狠地對他說:「顧錦年,如果我知道你玩他,我不會放過你。」
說罷,張遠就掛了電話。
顧錦年聽著電話中結束通話忙音,心中悲喜交加。他像是身處水深火熱,經歷了一場至苦與極樂。
陸拾心裡的那個人依然是他。
他的愛,未免太過沉默執著了。
顧錦年不敢去回想他與陸拾重逢後的點點滴滴,他不能去細想,他怕如果他就著這個答案再去仔細揣摩他們相處的分分秒秒,他就會再也沒勇氣出現在陸拾的面前了。
他自己到底都對陸拾做了什麼?
初初重逢,他就把人家硬把人拐回家。他讓他穿自己的衣服,捉弄般地給他系圍裙,讓他伺候自己,然後又舔著臉跟人家回家。
陸拾愛而不能,他心中又是何等煎熬。
顧錦年不禁順著想下去,那十年前呢?
十年前,他又對他做過什麼?
他終於知道為什麼每次看到陸拾的時候,感覺會那麼妙了。
其實原因一直都很簡單。
因為陸拾一直都愛他。
他把最好的自己,都給了他。
而他除了貪婪享受這份好,還放任他擅自主張,把自己愛到那種地步。
顧錦年想起陸拾那句話,他說,你知道自己混蛋就好了。
那可能就是他的心裡話。
顧錦年不知道,陸拾這幾日過的並不比他要好。
開始他還能勉強控制自己,讓自己如同行屍走肉去按部就班。他又想寄情於工作,不眠不休,不飲不食。他想要讓自己的身體徹底倦怠,能他累得不能思考的時候,他就跟所裡請求休個年假。
可是休年假他又去哪呢?
回家鄉嗎?那裡全是他的少年回憶。
在家睡覺?這座城裡又有顧錦年。
他甚至想到了辭職,他又想銷聲匿跡叫顧錦年找不到他。但是理智告訴他,他不能為了那個男人放棄自己熱愛的事業。
他還是要生活,就算顧錦年不愛他,這十年中,他也從未有一刻放棄過自己。
但這一次不一樣,他的身體實在是要被他自己搞垮了。
接連幾日的不眠不休,讓他的精神已經處於崩潰的邊緣。他又吃不進東西,每天只是不停地喝水。就連那些女孩子們因為心疼而他放在他手邊的小零食,他也是一個都沒有碰。
他什麼也不想吃,他怕吃了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