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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詩怡出生李府,能出生在府門大家的人又有多少?大多數還是像梅娘這樣,到了年紀,父母手一指,被一個陌生的男人揹回去,打罵只能挨著,叫天天不應,叫地地不靈。
謝寧打算送小桃回去之後,給她們母女一些費用,盡綿薄之力,對這對可憐的母女照顧一二。
一行人走進葫蘆巷子的時候,張之桃又開口了,她問:「他為什麼任你打?」
巷子裡除了他們四人,再沒有旁人了,四周昏暗,安安靜靜。
謝寧一路都在想她們母女的不幸,聽到這個問題的此時更是有一種使命一般,鄭重的說:「他說,因為我是他的夫郎,我是他該捧在手心的人。」
張之桃沒聽懂,為什麼該?
她五歲記事,那個叫作『阿父』的男人剛剛中了秀才,阿父被有錢的老爺聘去做夫子,她知道,阿父去給別人家的兒子教書了。清貧的日子過了不久,柿子開花結果的季節,阿父被辭了,終日鎖在書房。幾個月後,她記得她才吃了幾個甜甜的柿子,阿父就開始外出了。
小小的張之桃以為,阿父又去給別人家的兒子教書了,只是這次很奇怪,阿父白天出去,晚上多晚都會回來,還經常帶幾個叔叔回家喝酒。
終於有一天,來家裡喝酒的叔叔和阿父吵架了,叔叔跪在阿父面前,娘親躲在屋子裡以淚洗面,她縮在角落,看到阿父接過了一個褐色的錢袋子,叔叔離開了她家。
再之後,幾乎夜夜都有叔叔來她家,阿父越來越暴戾,天天都要打罵她娘,也包括她……
她不明白為什麼阿父天天在書房裡,家裡卻頓頓有肉了。家裡已經不缺肉吃了,為什麼她和她娘親的日子更不好過了?
小小的張之桃再也不敢抬頭看人了,因為孩子黑白分明清澈無暇的眼睛看著張仁,會換來更狂烈的暴打。
所以今天她被嚇到了,大哥哥怎麼敢打那個高大偉岸、面容嚴肅的男人的?
謝寧見小女孩沒再開口,以為她聽懂了,一行人沉默地走至張家門口。
屋裡僅一婦人,所以門反鎖上了,倆衙役叩了叩院門,揚聲喊道:「張家有人沒有?速來開門。」
謝寧怕嚇著屋裡婦人,摸了摸小女孩的頭頂,「叫你娘來開門,這裡有燒雞,帶回去與你娘一起吃。」
張之桃以為謝寧要走了,她太想記住這個大哥哥的臉了,於是她鼓起勇氣抬起了頭……
謝寧見張之桃昂著頭,黑白分明的大眼睛裡有自己的倒影,面板黑黃卻有小孩兒的細膩,抿著唇神色緊張。
謝寧朝她笑了一下。
張之桃飛快低頭,埋著腦袋轉身走到門口,小手拍了拍門,語氣雀躍,「娘,我回來了!」
任她怎麼敲,院內寂靜無聲。天已經徹底黑了,丟下小女孩在門口也是不安全,倆衙役拍門的聲音也大了一些。
他們隔壁屋的吳嬸都被嚇出了門,謝寧連忙致歉,順便問了句,「屋裡人可曾出門?」
吳嬸:「不曾,你們走後,我和她說了會兒話,她一直哭,這會兒許是睡著了。」
沒辦法,只好讓衙役從吳嬸家院子裡借物,□□過院,給開了門。
兩個衙役守在院門外,吳嬸拎著油燈和謝寧一起進了院子,謝寧拎著食盒放在堂屋,屋裡黑暗,梅娘許是真的睡著了。
謝寧掏出錢袋,趁黑整個錢袋放在桌上,說:「那我回去了,你餓了先吃,待你娘醒了,和她說一聲,這食盒得還給酒樓,錢已經結了。」
張之桃抱著繡花鞋,在黑暗中留下了眼淚,捨不得謝寧,捨不得這個送她繡花鞋的大哥哥。
謝寧摸黑想揉一揉小女孩的頭,卻觸到一手濕淚,他有心想要說一些話讓小女孩堅強,索性讓吳嬸去叫醒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