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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曲文博口無真言,本官才下令杖責,受刑之後,他果然認罪,本官才了結此案。」
周寄年心裡嘆息,這曲文博看來是被屈打成招,成了替死鬼了。
「那曲文博是什麼人?」
「經查證,曲文博家裡經商,此人身無功名。」
周寄年點點頭,姓曲?京中似乎並無曲姓大戶,更無府邸。
周寄年站起身來,負手而立陷入思緒,又問吳道,「結案後,段茂才的父親是什麼態度?」
他這番發問,神態自然,倒是比吳道還有上位者風範。
吳道早已陷入六神無主的階段,心中並無反感,馬上回答:「段大千覺得殺子之仇得報,傷心之中帶有寬慰。」
吳道嘆氣,雖他和大理寺正曹良,還有刑部員外郎官級同等,但是此案存疑,人家可是奉旨來查他的,終是低人家一等。
此時見周寂年沉著冷靜,很有萬夫莫敵的大家風範,在聯想到吳橋崩塌,和南漁縣被此人治理的有井有條,不自覺就像抓住了救命稻草一般,抓了周寂年的手腕,又似交代又似求救,「周大人,此案了結,本官就上報朝廷,辭官致仕,建州六縣,最有機會上任的一定是你!」
吳道又補充:「不,只要本官能從此案全身而退,建州知府一定是你!」
周寂年不為所動,「當務之急,得先弄清楚,大理寺和刑部聯手是受誰之命?為誰翻案?吳大人且穩一穩神,我去看看情況。」
說完周寂年提袍跨出了門檻。
心道這吳道真是糊塗,欺曲文博小商人背景,屈打成招,草菅人命。
段大千以為替子報了仇,那麼他沒猜錯,京城下來的這兩個五品官員,一定是為曲文博翻案。
至於曲家搭上了哪條大船?就不在他思考範圍之內了。曲文博總歸是蒙了冤,該是還他一個清白之身的。
……
畫師根據謝寧的描述,繪製了和死者段茂才同行的人的畫像,曹良和鄧仕強一人拿了一副端詳。
又細細問了謝寧,「仔細瞧瞧,卻是畫中之人嗎?」
「差不離了,若是見上,我定能認出來。」謝寧點了點頭。
鄧仕強讓吳道調取段茂才錄供,卻不讓吳道看畫像。
吳道心裡叫苦不迭,這已經不僅僅是查冤案了,這案子背後的人是在找他尋仇啊!
之後調查案子的事情,就是曹良和鄧仕強的工作了。
晚間,謝寧和周寂年被安排在府衙附近的客棧居住,等明日一道回縣。
關上房門,周寂年隨身拿了書在看,謝寧湊過去偏著腦袋也看了一眼,又是《農政全書》。
謝寧瞟了一眼緊閉的房門,抬頭將下巴墊在周寂年的肩膀上,撅著嘴巴湊在周寂年耳邊說:「下午畫師繪圖時,我聽兩位大人說話……」
周寂年合上書,側首看寧郎,兩人頭挨著頭,距離近得周寂年都能看見寧郎臉上的小絨毛。
「說什麼了?」周寂年輕聲開口,呵出的暖氣使得謝寧眨了眨眼睛。
「曹大人說君臣之禮大於翁婿之禮,勸鄧大人在案子水落石出之前,不要得罪地方官。」
周寂年聞言,看回正前方的圓桌,薄唇輕啟,「翁婿?」
謝寧點了點頭,「嗯。」
周寂年隨即眉頭緊蹙,分析道:「曹良這話的意思,聖上安排他們前來翻案,應當是為了後宮某個主子。這案子發生才一年,案發前籍籍無名,短短的一年之後,卻大動干戈前來翻案,這位主子應當是初受恩寵,不排除剛入宮一說……」
謝寧點了點頭,表示贊同,下巴一下一下的點在周寂年的肩膀上。
「曲瑩瑩?」周寂年腦海突然冒出來一個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