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汽笛的鳴叫。

波特的手腕被繩子勒得生疼。他想起了梅勒妮的手，還有她精緻的指甲。他想起她的頭髮，散發著一種令人眩暈的甜味。他熱切地希望今天晚上早一點兒吻過她就好了。他用舌頭舔著那顆摔倒時就已經鬆動了的牙，把它從牙床上拽下來，吐了出去。他的嘴裡滿是血，他又吐了一口，血噴濺在地板上。

&ldo;你這個可憐的傢伙，&rdo;漢迪的聲音裡帶著極大的滿足，&ldo;你還是不懂，對吧，阿特?你還是不懂。&rdo;

在他們前面，有些發光的東西。與其說是燈，還不如說是越來越黑的黑暗。只有外面射進來的微弱的星光和銀色的月光。

&ldo;你沒必要殺了他。&rdo;特工發現自己說了這樣一句話。

&ldo;這兒走，去那兒。&rdo;漢迪把他推到一條發黴的走廊裡，&ldo;你幹這一行幾年了，阿特?&rdo;

波特沒有回答。

&ldo;可能二十年，二十五年，我猜。而且我打賭多數時候都是像今天那樣‐‐跟像我這樣的笨蛋談話。&rdo;漢迪個子很矮，但力氣很大。波特的手指刺痛，他覺得血液迴圈被切斷了。

他們經過了很多房間，陰暗而散發著臭味‐‐這是米薩斯和韋伯&iddot;斯杜爾茲的血色夢幻。

漢迪推著波特走出後門。然後他們來到了外面，一陣大風吹得他們搖搖晃晃。

&ldo;哦，今夜的路真難走。&rdo;漢迪拖著波特走向樹叢。他看見一輛汽車的輪廓。引擎主體要經過三個小時才冷卻。如果他有紅外線觀察器，他們就能看見它。

而且查理仍然還會活著……

&ldo;二十五年，&rdo;漢迪在風中喊，&ldo;你總是站在警察那一邊。安全的那一邊。你曾經想過你自己成為人質會怎麼樣嗎?不想體驗一次嗎?來吧，阿特，快點兒。我要你見見普里斯。她是個非凡的人物，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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