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給齊桓這麼一比喻，饒是齊鬱也不由嗤笑出聲，他不知道怎麼反駁齊桓。

真正放在心上的事情哪裡需要人去提醒。

&ldo;他一會兒會來的。&rdo;

&ldo;你這麼肯定？&rdo;

&ldo;他不來的話，我之前的努力豈不是白費了。&rdo;齊鬱撇著頭，望向窗外，臉上的笑淡得幾乎看不出。

越接近墓園，原本想要解脫的心也來愈加沉重了。

墓園的臺階很高，一層一層的，每一層的臺階又很窄，每往前踏一步甚至要注意不能把步子邁得太直，以免不小心崴了腳。

齊鬱抱著一束白ju，一步步地往前走，齊桓慢了幾步，以不急不緩地速度走在他身後。太陽已經升得很高了，抬頭間，幾乎看不清前面的路。

齊鬱的腳步終於停了下來，穿過相鄰的墓碑，走到兩顆茂密的松柏之間。

每年的這個時候，總是他們兩個來掃墓。

他彎身把花放在墓碑的前面。

算上上輩子，他真的很多年沒來了，不知道他們會不會覺得寂寞。

齊鬱掏出一張白絹，開始慢慢擦拭著墓碑上的灰塵。

一邊的齊桓已經掃出了一片小小的空地。

&ldo;小叔，嬸嬸，又來看你們了，你們有沒有想我？&rdo;齊桓蹲下身，視線差不多能與墓碑平齊。&ldo;我是不是變得更帥了？我知道，再怎麼帥也沒齊鬱帥是不是，哎，你們偏心兒子也是應該的。你們看，這麼多年了我把齊鬱養得不錯吧，真是沒有功勞也有苦勞，看在這點的份上，你們也要好好保佑我，保佑我快點遇上命中註定的愛人，早點抱上大胖小子。&rdo;

他笑嘻嘻地從兜裡掏出幾塊巧克力，&ldo;我特意帶了嬸嬸最喜歡的巧克力，話說這個牌子真不是一般的難找，停產了好多年了，我託了不少朋友才從國外找到了那個退休的師傅，求了很久他才肯幫我做的，嬸嬸有沒有很開心，有沒有更疼我啊？我也知道我一向招人疼的，不然你們當初也不會為了救我提前去天堂報導了。&rdo;齊桓把巧克力撥開。

&ldo;齊桓……&rdo;齊鬱輕聲打斷他。

&ldo;你別急，讓我先跟他們說幾句。&rdo;齊桓瞪了他一眼，把墓前的樹葉弄到一邊，&ldo;一晃眼，齊鬱都長這麼大了，當初你們走的時候，他還只是個小不點呢，成天跟悶葫蘆似的，不說話也就罷了，連哭都不會哭，我是費了多少功夫才讓他哭出來的，你們看，這會兒比我還要高了……&rdo;他嘆了口氣，&ldo;我腿傷好了之後，才知道他們硬要把齊鬱送去看病，看什麼病啊，一個小破孩兒，不就是不說話了麼，現在不是好好的，雖然有時候嘴毒了一點。還好，我攔得及時，你們是不是該表揚我？我想念嬸嬸做的排骨了，這麼多年了，就沒人做得出那個味道，難怪小叔當年舍了家業也要娶你回家，要是我有這麼個老婆，齊家的那些東西算什麼……&rdo;

……

齊鬱靜靜地站在一邊，看著坐在墓碑前的齊桓，他眯著眼晴絮絮叨叨地說著，每年到這裡的時候，他總要把很多事情回憶一遍，好的壞的，不開心的開心的，說完了之後整個人就像甩掉了一層包袱，齊桓還是那個灑脫的齊桓。

這一點，他真的不如他。

齊鬱靠在旁邊的墓碑上，這邊的松柏已經長得很高了，墓碑旁邊正好是一片樹蔭，齊鬱就站在這片陰影了，陽光很大，這一小塊地方卻沒什麼溫度。

齊鬱從兜裡拿出一包煙，慢慢抽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