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部分(第4/5 頁)
,脊背象被人抽了一鞭子,立刻僵硬。
深茶色的握柄,槍管的烤漆黑得發藍,比巴掌大不了多少,卻精緻而冰冷,散發著令人恐懼的張力。
這不是玩具,這是一把真正的蘇制手槍。
那麼剛才聞到的味道,也不是鞭炮的火藥味,而是子彈出膛後的硝煙。真正的子彈,出膛後能呼嘯著穿透撕裂人體的子彈。
我呆呆地立著,渾身控制不住地顫抖,根本不敢去碰觸那塊金屬,彷彿那是塊燒紅的烙鐵。
很久以前安德烈說過的話,突然回到耳邊。他說:玫,你又真正瞭解他多少?
他究竟在做些什麼?他究竟是個什麼樣的人啊?
孫嘉遇從樓上下來,看見我端端正正地坐在餐桌前,不禁一愣:“都這點兒了,你怎麼還不去上課?”
“你昨晚上幹什麼去了?到底出了什麼事?”我直截了當地問。
“什麼事,你有什麼事?”他坐下來,完全顧左右而言他,“今天的蛋煎得太老了。”
我瞪著他,氣憤之下聲音都是抖的,“在你心裡我究竟算什麼?床伴還是別的什麼東西?你把什麼事都憋在心裡,是不是我不值得和你分擔?”
他放下手中的麵包,因意外而震驚:“你發燒啊你?一大早說胡話。”
我把手包放在桌上,質問他:“這是什麼?這裡面是什麼?”
他死死盯著手包,神色凝滯,彷彿一時沒有反應過來,接著他就翻了臉,跳起來惱羞成怒:“誰他媽的讓你動我東西來著?你以為你是我什麼人?”
眼淚一下衝出眼眶,傷心和失望把我的心填得滿滿的,我失去自控能力,衝著他大聲嚷:“孫嘉遇你到底是人不是?你還有心嗎你?彭維維說我賤,我就是賤,除了賤,我他媽的還是一徹頭徹尾的傻逼!”
視線模糊得看不清任何東西,我站起身想離開。
他一把拉住我:“你聽我說……”
我掙扎著要脫離他的手掌,胡亂拍打著他的頭臉:“你放開我!”
他把我拽進懷裡,用力制住我的掙扎:“玫玫……”
我停下所有的動作,渾身的力氣彷彿一下消失。
這是他第一次叫我玫玫。
“玫玫,不是我不願意告訴你。”他說得很慢,彷彿在艱難地挑選著詞句,“我喜歡看見你每天打扮得漂漂亮亮的,無憂無慮坐在鋼琴前。看到你高高興興的樣子,我就覺得賺錢多少還有點兒意義。那些煩心事,我不想讓你知道,因為那是我的事,不是你的。男人淪落到要女人分擔壓力,還算是男人嗎?寶貝兒,我是疼你,一定要逼我說到這份兒上,你才明白?”
我再死磕一會兒,終於軟下來,把頭靠在他的肩膀上,眼淚浸溼了他肩頭的襯衣。不是被逼到死角,他絕不會放軟了聲音,說出他認為肉麻的話。我頭回覺得自己不是東西。
“我害怕你知道嗎?” 我嗚咽著說,“我害怕有一天再也看不到你。”
我心底其實並不願追究他昨晚的行蹤,知道得太多煩惱更多,就這樣吧,我願意做只糊塗的鴕鳥。
他撫著我的背,輕輕嘆口氣:“什麼生意都要付代價的,能把這七八年維持下來,有些事我就是想躲也躲不過去。”
“別再做了行不行?你不是說過帶我去奧地利嗎?我們走吧,畢了業我就可以掙錢,不用你養我,到時候我養你。”
他被我這句話給逗樂了:“你的野心還真不小,要養著我?行啊,能吃女人的軟飯是我人生的至高目標。
“不要臉!”我掛著一臉淚珠笑出來,“那你跟我去奧地利嗎?”
“去,當然去。等我把這兒的業務結束就跟你走。” 他敷衍我。
“你說話算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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