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檀心撫摸著匕首上的印記，緊緊攥在手裡，抬起頭，李允之看到他眼裡一抹淚光，檀心看著他破涕為笑，&ldo;我要是殺了相里太尉最喜愛的將領，太尉一定會把我凌遲。&rdo;

李允之壓著聲音呵呵地笑，&ldo;走吧，檀心，已經累了一天了，跟我去休息吧，肚子餓不餓？&rdo;

&ldo;餓得很，我只吃了幾塊糕。因為你一直跟太尉談話談個不停，我都沒有吃到飯。&rdo;檀心跟著他離開，一邊說話一邊望著燈火通明的皇帝行宮。

太尉行館裡，劉公公急匆匆地進去，&ldo;太尉，皇上不肯說話，不肯吃東西，不肯喝湯藥，這……&rdo;

&ldo;什麼？他是怎麼了？&rdo;相里若木放下手裡這幾天各地積累的奏報，&ldo;他是不是還是嚇著了。&rdo;

&ldo;一定是的，皇上他才幾歲啊，自幼又長在深宮裡，還不如尋常家的孩子經過的摔打多。&rdo;劉公公嘆息著說，&ldo;太尉，這可怎麼辦喲。&rdo;

&ldo;我去看看他吧。&rdo;相里若木終於坐不住了，&ldo;他醒了多久了？&rdo;

&ldo;有半個時辰了。&rdo;

相里若木想了想，終於又坐回椅子上，&ldo;再等等皇上可能自己就會好的。&rdo;

劉公公一愣，可是又不好說什麼。

第15章

&ldo;公公，皇上這個樣子是不行的。&rdo;太醫束手無策，又生怕治不好皇上自己掉了腦袋。

劉公公不知道太尉是什麼意思 ，也不敢再貿然造次。捱到半夜，皇上還是滴水未沾，他百般勸說，景曦渺只是張著眼睛看著頭頂的宮燈，也不理會眾人，也不說話。

太尉的侍從倒是進來一次，&ldo;劉公公，太尉問皇上怎麼樣了？&rdo;

劉公公如實稟告了，卻留心見到景曦渺的眼睛動了動跟著來的那個人看，眼神似乎是在找誰。劉公公是宮裡年老之人，伺候了別人一輩子，很是有眼色，試探地問景曦渺，&ldo;皇上是不是想見太尉？太尉是龍虎之將，震得住鬼神，若是有太尉在，皇上心裡會踏實幾分吧。&rdo;

景曦渺果然眼裡有了點精神，可是稍縱即逝，微微動了動，側過頭去，不再看人。

劉公公嘆了口氣，說不得還得去找太尉。

相里太尉幸而還沒有就寢，劉公公在他的書房裡行了禮，&ldo;太尉，皇上還是老樣子，太醫說皇上剛逃過一劫，如果這樣下去，就不中用了。太尉去看看皇上吧，老奴見平日，皇上最聽太尉的話，或者見了太尉皇上就好了。&rdo;

&ldo;你先回去吧，劉公公。&rdo;相里若木話說得竟然有些吃力，&ldo;皇上有什麼事，隨時過來稟告，皇上如果想吃什麼要什麼都儘管給他。&rdo;

&ldo;是。&rdo;劉公公沒法再說下去了，只好起身。

相里若木嘆了一口氣，如坐針氈，手不自覺地撫摸著案上的漆盒，開啟，一隻精巧的飛燕銀釵。在知道景曦渺還活著還能醒過來之後，自己彷彿也突然從夢裡醒來，這隻飛燕銀釵就像是戳在他心口的刺，讓他無法忘記。

他本想要報復，可是景曦渺像水一樣包容了他的恨意，結果恨也無從可恨，紫菀呢？她還恨著嗎？她會不會恨這麼軟弱的自己。

&ldo;墨玉倒杯酒過來。&rdo;

&ldo;太尉，您為什麼這麼晚了還要喝酒呢？&rdo;檀心從廊下繞了出來。

&ldo;你又怎麼這個時候跑來見我？&rdo;相里若木看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