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鱸魚出窩(第1/2 頁)
霍仙鳴滿眼的不可思議,他愣住了,幾十年的宮廷鬥爭,什麼大風大浪他沒見過?哪怕安祿山叛亂,都沒讓他像今天這麼震驚。
再看向懷中的孩子時,發現孩子正在握著自己的手笑著,多麼的燦爛,像春天的陽光一樣溫暖,他這才豁然發現:這孩子長得太像自己侄子霍傳宗了,頓時再也無法壓抑自己的情緒,眼淚撲簌簌地就下來了。
他邊哭邊對李泌說:“這孩子確實是我們霍家的孩子,他爹霍傳宗的名字還是我給取得,意思是替我們霍家傳宗接代,這孩子長得太像他爹了,早年間雜家不得勢,我家那個阿爹和兄長,定是怕連累我,所以從不聯絡我,後來代宗朝我讓人去老家尋他們,只見到我家阿爹和大哥的墓,問周圍人,只道是我侄子他們都搬走了。大唐自天寶以來,人口流動登記混亂,也沒人知道他們搬去了哪裡。如今僅有懷著身孕的侄媳婦去長安尋我,定是我那侄兒也已經不在人世了!”qqxδnew
李泌將孩子抱回內室,又安慰了一下霍仙鳴,這才低聲問道:“公公可知我師門讖語?”看霍仙鳴有些迷茫的神色,便緩緩說道:“甲子日,秋子時;天火傍生興大唐。”
霍仙鳴聽完心中一驚,問道:“難道這讖語應在我家孩子身上?”
李泌點了點頭繼續說道:“這孩子是天降神護、來保我大唐的,出生時,天火墜落,皇上應該透過司天臺知道了吧?”
霍仙鳴聽完說道:“皇上確實已經知道,而且透過你傳信回來的劉公公得到了確認,高興了許久,也因此,這次藩鎮兵亂,他並不擔心,才由得盧杞那廝胡鬧。”
李泌聞言心下一喜,看著霍仙鳴道:“這麼說,皇上知道這一切的?那為何---”
霍仙鳴見李泌說到這裡不再說,也明白他的意思,於是微笑道:“李公,您也是飽讀詩書之人,又久歷官場,可曾見過歷朝歷代皇帝與太子鬥爭,父子相疑如我朝者?”
李泌見霍仙鳴並未接他話,已知其必有深意,於是答道:“從不曾見,且不說以前,今上當初每日閉門在家學習道德經與詩文,卻依然被元載構陷,差點被先代宗皇帝廢掉。再往前,先代宗皇帝對先肅宗皇帝唯唯諾諾、亦步亦趨,也沒逃過李輔國、魚朝恩的誣告,每日活在惶恐驚懼中,如履薄冰。肅宗皇帝就更不用說了,被李林甫、楊國忠連續打壓,稍有差池就會被廢。”
霍仙鳴笑道:“不錯,那您覺得先肅宗皇帝知道李輔國在做什麼嗎?先玄宗皇帝知道李林甫和楊國忠做了什麼嗎?”
李泌聞言,心下了然,笑著問道:“這麼說,今上了解盧杞的所作所為,但是盧杞卻並不盡然瞭解今上的心思?”
見霍仙鳴頷首,李泌繼續問道:“那盧杞此番借刀殺人之計,今上可是看清楚了?”
霍仙鳴哈哈大笑,看著李泌道:“今上只是不知李公隱居多年後,是否已經老邁昏聵,還能否破了這盧杞的死局?”
李泌心中已全然明白,這今上其實一點不糊塗,此番也是為了試探他:能破局,則順帶領了太傅職,過兩年拜相主持朝政也無不可。若無法破局,則將責任推給盧杞,貶謫了事,最不濟也就是殺盧杞以平息兵亂,不過如果最後是這結局,自己或許依舊是太傅,但也就做個擺設,讓天下人覺得今上尊老尊師而已,執掌朝政是想都別想了。
想到此處,李泌說道:“破局之事,貧道自有對策,只是這孩子於我大唐實在太過重要,在貧道身側,只恐不安全,因此尋公公前來,只為託付此子,公公如今執掌了千餘天子近衛,想來沒有問題。”
霍仙鳴聞言笑道:“雜家也正有此意,不過倒不指望這孩子能有多大作為,他能平平安安活一輩子,雜家就知足了。”
此時李泌拱手道:“還有一事,還請霍公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