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元棠現在一點底也沒有，外面都是北晟士兵，毫無安全感，封淙撫著他的手說：&ldo;你不要著急，鄂吡姜要帶我去曜京，我外祖父在那，他的部族是粟安人中最強大的一支。北晟現在是皇叔穎王當政，這幾年皇帝漸漸長大，他們朝中也分化派系，鄂吡姜大概屬於其中一派，想爭取我外祖的支援，他要將我帶到曜京去見我外祖父。&rdo;

元棠心裡鬆了口氣，繼而又惆悵起來，封淙就要去曜京了，他將離開南夏。

封淙在黑暗裡嘆氣說：&ldo;你和袁德還有白虞其他官員都會被他們帶走。&rdo;

元棠一愣，才想到他們現在都是階下囚，能有張軟榻睡，還是因為封淙對鄂吡姜有用。

封淙說：&ldo;他們要派狄人接管白虞，以白虞為前哨，攻打齊州。&rdo;

白虞城失守，整個齊州將告急，椋州和沐州又變成前線，南夏北疆屏障將大大削弱，而這些，都是元棠和封淙無能為力的了。

第53章 向北(上)

元棠聽見外面嘈雜聲，猛然從榻上坐起，腦海里第一個念頭是義赤人又來攻營了?他忙爬起來，一頭撞在個硬物上，疼痛鼻子發酸。

&ldo;怎麼?&rdo;封淙的聲音說。

元棠捂著鼻子搖頭，這才想起哪裡還有什麼營地，他在白虞城裡，營地早被水淹了。

他剛才撞到的是封淙的脊背，封淙也聽到外面的聲音坐起來。

兩人批上衣服開門出去，柳言平正帶著柳家僕從與外面的北晟兵相持，府中吏員遠遠圍看。

&ldo;我要見殿下，讓開。&rdo;經過這一夜，柳言平臉色更顯憔悴，眼下青烏大片，精氣不足卻氣勢逼人，比昨日殺敵時更盛，見到封淙時，他布滿血絲的雙眼更紅了，&ldo;殿下!&rdo;

柳言平在北晟士兵的阻攔下朝封淙一跪，又看到元棠，說：&ldo;袁參軍也沒事，太好了。&rdo;

&ldo;柳長史快請起來。&rdo;封淙一愣，說道，北晟官兵仍然攔在兩人中間，封淙握住身前的長矛杆一擰，從北晟兵手裡奪過長矛，周圍的北晟兵立刻緊張，矛頭紛紛對準封淙。

封淙說：&ldo;你們將軍難道沒囑咐你們厚待柳長史?&rdo;

北晟兵猶豫相視，盯著封淙手裡的長矛，封淙丟開，北晟兵不再攔著柳言平與兩人相見。

柳言平道：&ldo;今晨聽說殿下已經被帶回內史府，下官焦急萬分……&rdo;

封淙卻笑笑道：&ldo;沒事，他們不會把我怎麼樣。&rdo;

柳言平道：&ldo;殿下沒事就好。&rdo;他痛心道：&ldo;若非蘇守逵這奸人，我白虞城何至於到如此境地，白虞吏員如今為殿下馬首是瞻，但求殿下示下。&rdo;

北晟士兵聽柳言平這麼一說，神情又緊張起來，元棠心想柳長史還真不怕死，全城內外都是北晟士兵，現在還能幹嘛，和北晟兵拼命，也只有一死。

可是死了又能怎麼樣，白虞城已經被送到北晟人手上。

封淙顯然也未料到柳言平這樣剛烈，雙目微睜，卻語氣輕緩地對柳言平說：&ldo;若我所料不錯，鄂吡姜很快就會派人送我們去北晟，柳長史與眾吏員還是儘快回去準備。&rdo;

柳言平身形顫了顫，元棠心裡也悶沉沉的，所有人都必須接受這個事實，白虞城易手，現在他們能做的很有限，相比在西高崗營地被困時還能拼死一戰，與義赤人爭個死活，現在更無力。

柳言平最終也只能接受這個結果，他母親還在北晟手上。

內史府的僕從在北晟兵的監視下戰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