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元棠說：&ldo;能保一時是一時。&rdo;

封淙看著他，拍了拍他的臉，幫他把臉上的血跡擦去。

袁德早知封淙上馬能戰，見到封淙不覺有異，倒是黑虎肖茂等齊州軍只知封淙是朝廷派來擔任內史的宗室，不知他居然能親自帶兵救援，都十分驚異。

經過一夜奪戰，駐守東營的古參軍在晨曦時與秦司馬合力奪回營地。

白虞城內

古參軍和元棠分別將戰況向蘇將軍匯報，蘇將軍與封淙共坐上首，眾人聽罷戰報各自凝思。

蘇將軍道：&ldo;可派人探查?&rdo;

一位將官道：&ldo;已派斥候前往長河附近查過，北晟軍在長河邊的營地已被義赤人佔領，長河兩岸不見狄人蹤跡。&rdo;

柳長史嘆道：&ldo;狄人竟是被義赤人打敗了……&rdo;

秦司馬道：&ldo;義赤人若真佔了寓州，下一步就該謀奪白虞。&rdo;

白虞在寓州枕側，雖隔長河，兩處相接的水道不算太險急，尚未修壘築守險要，百姓都可以自行渡河，義赤人若要割寓州為政，白虞劍指寓州後方。

蘇將軍說：&ldo;我將向上筠府請命，再調一萬州軍入白虞備守，諸將加強探查長河兩岸動向。&rdo;

眾人稱是。

又過得幾日，大批義赤人渡過長河結營，似乎要不顧夏日北方士兵不適炎熱的缺陷將白虞奪下。

那晚義赤人突襲，城外流民的都察覺到動靜，更不願待在城外，封淙與府吏送了幾次，流民得知整個齊州都可能遭受戰火，人心惶惶。

就在這時，京中傳來一道令人震驚的訊息‐‐王太后崩逝。

元棠剛開始以為自己聽錯了，反覆向傳話的人詢問。

去年末王太后&ldo;病&rdo;了一場，病癒後精神和狀態看起來都和從前沒什麼兩樣，元棠從來不覺得她像上了年紀的婦人，不管人前還是人後，王太后都是容顏精緻衣著得體的樣子，即使臉上有歲月的痕跡，也不能掩蓋她的美，最重要的是，她依然精力旺盛，可以將朝局攪動得天翻地覆，不動聲色地化解危機。

她與皇帝不合多年，卻永遠能氣定神閒地應對來自親生兒子的所有反抗和威脅。她是王氏一派在朝中最堅實的支柱。

這樣的王太后，怎麼可能輕易就去世。

元棠揉碎了一卷文書，才從袁德的輕呼中回過神。

傳令的人帶來蘇將軍的命令，讓元棠即刻回城。

蘇將軍大概也被這個訊息震驚了，急忙把封淙和元棠都請回軍府。

元棠在軍府外見到封淙，他面色沉而寧靜，元棠有些不敢相信，問：&ldo;是真的?&rdo;

封淙點點頭，說：&ldo;進去說。&rdo;

蘇將軍額上幾乎皺成兩座小山，見到封淙便問：&ldo;殿下離京時，太后娘娘可有不妥。&rdo;

封淙說：&ldo;並無不妥之處，太后身體康健，一切安好。&rdo;

元棠也疑惑，朝廷傳報說太后是病逝的，身體康健的太后怎麼會忽然得病，他不由得想到文熙太子之死，然而太后畢竟是皇帝的親生母親，皇帝總不能連自己的母親都……太后雖強勢，也不至於威脅皇帝的地位，與當年文熙太子和皇帝同為太子大不相同。

蘇將軍作為太后一黨，太后去世對他在軍中地位肯定影響不小，就如沈家退出中樞後袁將軍也岌岌可危，多次受朝中敵對的蕭家攻訐，蘇將軍也將面臨這樣的境地，眼下義赤人進犯在即，可謂內憂外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