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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七章 雲破日出

&ldo;三兒，這作品的主題命了嗎？&rdo;蘭一拿起三更的畢業作品看－－只鑿了粗胚，形象還不甚明朗。

&ldo;東蘭。&rdo;三更頭也不抬的繼續改糙圖。

&ldo;什麼？&rdo;

&ldo;主題。&rdo;

&ldo;主…噢，東蘭啊！&rdo;蘭一楞了一下，放下雕作，走近看三更修改的糙圖，&ldo;三兒，東蘭在你眼裡是什麼樣的？&rdo;

&ldo;跟師母說的一樣，我喜歡這兒。&rdo;

蘭一微微小，轉身去看小松幾人的糙圖，&ldo;小松，你們的命題跟三兒的一樣嗎？&rdo;

&ldo;嘿，是啊，可惜不能讓老師看得雕好的成品。&rdo;

&ldo;真讓人期待啊。&rdo;蘭一有些感慨道，&ldo;還有兩周，你們走了這裡又沉下來了，真捨不得呢，還有小娜，那孩子很喜歡你們。&rdo;

&ldo;讓小娜考美院啊，也許以後能經常見面呢。&rdo;

&ldo;她是要考美院的，我教了她四年的畫了，應該不成問題。哎對了，下週末叫東西陪你們去市裡定票吧，不然可能會沒位子。&rdo;

&ldo;我也捨不得呢。&rdo;小松咕噥。

&ldo;小子，捨不得以後再來，老師這兒隨時歡迎你們。&rdo;蘭一笑道。

也許是臨近分別，幾人難得得安靜，每天悶在雕刻室裡雕畢業作品，也不再像以前一樣嘻嘻哈哈不休了。譚語無奈道：&ldo;你們啊，臨走前給師母留點樂子行不行？安安靜靜的我還真看不習慣。&rdo;

一句話把罩在幾人頭上好幾天的愁雲打散，恢復往日的笑鬧。

臨行前一天晚上，蘭一叫了村裡的朋友一塊過來吃飯喝酒。席間，純樸的村民們連連祝願四位年輕小哥前程似錦，大福大貴。

語言貧乏，但語氣真誠，那笑容純若夜間盛開的夜來香，馥郁芬芳的氣息在鼻間緩緩的環繞著，四人心裡感動不捨的情緒上揚。散場後，四人在屋前的石塊上橫躺著，望著幽暗墨藍的天空，聽著周圍吱吱的蟲鳴鳥叫聲，一時無言。

良久，小松稍顯沙啞的聲音道：&ldo;你們看，這兒的夜跟咱們在別苑看到的不一樣。&rdo;

&ldo;是啊，特別的暗，特別的靜，真捨不得離開。&rdo;

&ldo;三兒，這夜是你的。&rdo;

&ldo;為什麼是我的？&rdo;

&ldo;你是三更啊，這夜當然是你的。三更的夜就是這樣的，像絲絨般，也像泉水般，透徹廣褒，綿綿無界。&rdo;

小松感性的詞彙如朗誦詩般，三更轉頭望見他朦朧的光澤的臉，笑：&ldo;喝多了你。&rdo;

&ldo;這是師母說的。東蘭三更鐘的夜是純粹的墨藍，三更過後，天空便會變成墨黑；隨後黑色慢慢擴散，摻入白，和成暗灰；灰色擴散，摻入淡藍，和成灰藍；當日頭準備跳出時，天際浮出淡淡的朱紅；日破後，天空變成亮白，而後是白中帶著暖暖的燦黃。&rdo;

&ldo;師母是個才女。&rdo;

&ldo;是啊，她的散文寫得很好，跟老師很配對。&rdo;

&ldo;以後你們也找個這麼有才情的女孩做老婆。&rdo;三更眯著眼笑。

&ldo;呵，三兒，駱玥也很好。&rdo;

&ldo;那當然，進屋睡覺吧，明天還要早起。&rdo;

隔天早上，收拾好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