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邁克在猶豫：下一步究竟怎樣行動更好?那個高個黑衣青年可能二十出頭，身材瘦長，喉結粗大。邁克既想出拳偷襲‐‐先把這個渾蛋打翻再說。擒賊先擒王。讓他們看看他的厲害。但他又想用手肘猛擊那個血管突突跳動的喉部，讓那傢伙的聲帶痛兩個星期。但那樣的話，其他人可能一擁而上。他也許能撂倒兩三個，但對付不了這麼多。

他還在猶豫時，突然看到了什麼。那扇厚重的金屬門嗡嗡開啟了。另一個黑衣青年走進來。這次引起邁克注意的不是那身黑衣服。

而是那雙黑色的眼睛。

這個新來的傢伙鼻子上還貼著條膠布。

邁克想：他的鼻子剛被打爛過。

幾個黑衣青年向那個爛鼻子傢伙走過去，懶洋洋地和他擊掌。從他們的動作看，他們彷彿是在煎餅麵糊中游泳。他們說話的速度也很緩慢，聲音睡意朦朧，好像抗抑鬱藥吃多了。&ldo;喲，卡森，&rdo;一個青年好不容易才說出這幾個字。&ldo;卡森，頭兒。&rdo;另一個呻吟著說。他們還吃力地抬手拍拍他的背，好像這是很費力的事。卡森接受了這些問候，好像已經很熟悉這些，這是他應該得到的。

&ldo;羅斯瑪麗?&rdo;邁克說。

&ldo;嗯。&rdo;

&ldo;你不僅認識我兒子，你還認識我。&rdo;

&ldo;怎麼會?&rdo;

&ldo;你剛才叫我拜醫生。&rdo;他的眼睛一直盯著那個爛鼻子青年，&ldo;你怎麼會知道我是醫生?&rdo;

他沒等她回答。沒必要了。他急忙向門口走去，撞上了那個高個青年。那個爛鼻子‐‐卡森‐‐看到他走過來，那雙黑色眼睛睜大了，急忙退回門外。邁克加快腳步，在金屬門關上之前一把抓住門把手，大步走了出去。

爛鼻子卡森可能就在他前面十英尺的地方。

&ldo;嘿!&rdo;邁克喊道。

那個小阿飛轉過身來，漆黑的頭髮像一道簾子耷拉在一隻眼睛上。

&ldo;你的鼻子是怎麼回事?&rdo;

卡森像在繞圈子：&ldo;你的臉怎麼回事?&rdo;

邁克疾步向他走過去。其他黑衣青年已經出了大門。現在是六比一。

他從眼角看到莫已經從車上下來，向他們這邊走過來。現在六比二，但二中之一是莫。他可能有機會。

他走上前去，把臉湊到卡森的爛鼻子前面，說：&ldo;一幫膽小鬼趁我不備偷襲我。我的臉就是這麼回事。&rdo;

卡森還虛張聲勢地嘴硬：&ldo;那太糟糕了。&rdo;

&ldo;哈，謝謝，但轉機來了。你能想像作為一個偷襲我結果鼻子被打爛的大輸家是什麼滋味嗎?&rdo;

卡森聳聳肩：&ldo;誰都可能有倒黴的時候。&rdo;

&ldo;說得對。因此，也許你這個軟蛋輸家想再試一下。面對面。一對一。&rdo;

這個黑衣頭兒現在四處張望起來，想看看他的嘍囉們是否到位。其他那些黑衣青年點頭回應。他們紛紛調整金屬護畹，揉弄著手指，竭力顯出已經準備好的樣子。

任何人都還沒來得及動作，莫已經向那個高個青年走過去，一把掐住他的喉嚨。那傢伙想發出點聲音，但莫死死掐住他，讓他一絲聲音也吐不出來。

&ldo;誰敢上前一步，&rdo;莫對他說，&ldo;我就把你掐死。我不會管誰走過來，也不管誰會出面干涉。我只要你。我會狠狠地掐。明白了嗎?&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