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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多一會兒,排程派人來找機組去排程室,一進去,明顯感覺氣氛肅穆,每個人臉色都是陰沉沉的,值班員小張過來,悄聲在耳邊道,74號最後一份電報說在航線上遇到強氣流,他們不知具體方位,我們估計偏航為二十五度左右,可能是被風吹到喜馬拉雅山脈中部,隨後再無訊息。這時,排程員過來,把飛行單放到我們面前,此時他的口吻都是商量來著:&ot;看看,能不能把99號再飛回去…&ot;&ot;能!&ot;三個人同時開口。
問老人,同伴剛剛摔了,再次坐進機艙,什麼感覺?老人說,去機坪的路上可能還在想著什麼冰峰雪山、強氣流,可只要一坐進機艙裡,就沒什麼感覺了,前面的事情已經忘掉了。死,想都沒想,當時腦子裡都是飛行中要做的事情,也容不得你去想。
當時的念頭就是,反正,只要摔不掉,就飛。
還有一次,也是1944年,也是從汀江飛昆明。老人說,那天是白天,起飛的時候還是好好的,到了&ot;駝峰&ot;上空,就是望不到邊際的濃雲,飛機被迫鑽進去,做儀表飛行,機長緊緊盯住羅盤,高度只有4000米,不敢使飛機航向出現任何偏離,只要稍偏一點就非撞山不行,萬幸,沒出現強氣流,但還是麻煩-高度保不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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壯志凌雲(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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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是往下掉。
高度掉到3500米,無論機長怎樣推油門,飛機上升一點兒後,保持不了幾分鐘,&ot;嘩&ot;地一下就掉下來,反覆多少次都是如此,是結冰導致了飛機升力的改變。啟動除冰設施,也不行。這和平地不一樣,本身下面就海拔高,稍微疏忽一點兒就&ot;接地&ot;。
眼看著高度持續下降,機長也急了,最後實在沒轍了,大聲喝令我和副駕駛,到貨艙,開啟艙門-往下扔貨物,減輕重量。
兩人綁好降落傘,開啟艙門…問老人,為什麼要戴降落傘,老人說,如果拋掉貨物都不行的話,只有跳出去…空中,c-47艙門洞開,雲、霧、強氣流夾雜著也分不清是雨還是雪一齊帶著咆哮聲湧入艙內,在氣流衝擊下,郭漢業和副駕駛臉上的肌肉都變了形,兩人費力地開始解開扎捆的汽油桶…此時,電鈴聲和紅色訊號燈亮了,抬頭看去,機長正轉過頭,大聲喊叫:hold(停),並示意他們關上艙門,停止拋物。從機長前方風擋玻璃往外看,一片湛藍的天空撞入眼簾-飛機衝出濃雲!
三人長出口氣。
還有一次,1944年6月,也是從汀江飛昆明,老人說,好像是所載貨物中有搶修中的&ot;史迪威公路&ot;的築路器械,於是飛機臨時在雲南驛落地,等卸下一些貨物後,再起飛。
起飛時一切正常,三十分鐘後,左發動機突然起火。
老人說,都過了&ot;駝峰&ot;了,快到昆明瞭,誰都沒想到這架c-47會來這麼一手。
在駕駛艙裡看得真切,左邊發動機火苗加濃煙。機長歇爾(shillg)趕緊啟用滅火裝置,之後,當機立斷,切斷左邊油路,關閉起火發動機,讓c-47隻靠一個發動機飛行。
c-47兩個發動機都感覺功率不足,那天又是超重,飛機單發飛行後,機身傾斜厲害,感覺隨時都要斜著往山上撞似的,於是機長讓郭漢業和副駕駛去貨艙,把貨物重新擺放,想利用貨物中重量,&ot;壓正&ot;機身。可都是捆裝扎結得相當結實的汽油桶,又重又不好搬運,忙了一陣子,總算是重新擺放了幾個,但並沒有改變多少機身的傾斜。
老人說,當時的情況比過&ot;駝峰&ot;都緊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