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4章 何等慘烈(第1/2 頁)
百姓們驚惶不安,只能把希望投注在官府身上。
永州州衙幾乎日日都處於被人圍堵之中,衙門當中,上至知州,下至官差小吏,也都病的病,有大半都死傷於瘟疫,最後是布政使從江南駐軍中調了三萬衛兵過來,強制隔離感染瘟疫和疑似感染的人,又按照太醫院提出的舉措嚴格實施防範,這才沒使得全城遭殃。
雖則城中有了秩序,但治療瘟疫的藥方尚未被研製出來,城中缺醫少藥,後來漸漸連糧食也不夠了,一直到耗兩個月後,瘟疫才得到控制,而那時,城中的傷亡已經超過三成。
二十多萬人的城池,傷亡超過三成,還不算城外沒有統計的災民,這是何等慘烈的一個數字……
聽聞當初的永州官衙,幾位長官中最後就只剩下一個從七品判官。
……
這些前世的事,沈南葵只這麼一想,就覺得渾身發涼。
前世這個時候,她嫁進侯府剛剛兩年,才發覺世子是個斷袖的真相,那時的她,因為察覺了侯府極力隱藏的秘辛,被建寧侯夫人嚴加看管,不但不能隨意出門,身側時刻還有婆子跟著。
當時,她聽說了江南大澇,數萬百姓流離失所,心裡還悲痛了許久,得知朝廷為了賑災,組織官員及家眷籌集善款,她還把自己值錢的首飾拿了許多出來,央求建寧侯夫人一同捐給朝廷。
過了不久,她又聽說永州爆發瘟疫,死傷慘重,便又捐了一次東西,可那個時候,永州這個名字和辰州、宣州、錦州、韓縣這些受災的地方夾在一起,她根本沒覺出什麼特別。
直到剛才,在書房中,顧逸川和她說起京城陛下病重的事。
她這才回想起來,江南大澇恰好就是這一年發生的事,她記得,前世這個時候,陛下稱病讓皇子理政,後來又強制出手,清洗朝中黨爭派別,她的公公建寧侯擔任京衛指揮使沒多久,就被派去了江南賑災……
興許是過去了太久,江南的災情已經成了她記憶中一個久遠的符號,她來永州這麼久,竟連災情中永州這個名字都沒想起,直到回想起昭光五年發生的事。
她才驚覺,原來上一世災難爆發的地方,就是自己如今身在的永州。
驚嚇過後,她又安慰自己。
還好還好,碧流江決堤是六月下旬發生的事,瘟疫是八月上旬才開始顯露,現在是三月底,還有時間。
只要能提前早做防範,不敢說阻止天災人禍的發生,但卻能夠減少傷亡。
但她又難住了。
想要最大程度的規避災害,降低傷亡,勢必要官府出面受理,可她該怎麼跟顧逸川解釋她知道的這些事呢?
這也是一開始顧逸川問起時,她沒有直言的原因。
首先,重生之事是萬萬不能說的,這樣的情況太過驚世駭俗,涉及前後兩輩子的事,她不確定顧逸川知道這一切後還能否承受得住,也不想被世人當作異類。
那麼她該怎樣,才能讓顧逸川相信她說的話,卻又不生出懷疑呢?
沈南葵憂心忡忡地躺在床上,心裡一直平靜不下來。
也不知躺了多久,聽到外間門被推開,她忙閉上眼睛裝睡,沒一會兒,她感覺到有人坐到了床邊,鼻尖傳來淡淡的松柏香味,是顧逸川書房用的薰香,他來了。
顧逸川在床邊坐了一會兒,給她掖了掖被角,就也躺下了。
沈南葵還未想好該如何開口,就沒敢說話,閉目思索著所有的可行性,漸漸睡了過去。
第二天是休沐日,她睜眼時,顧逸川也剛剛起床。
見她醒了,含笑問道:“南葵,你昨夜睡得如何?”
沈南葵道:“還行。”
顧逸川坐在靠窗的木榻上,抱著阿鬧逗了一會兒,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