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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親眼得見,自是不住口地誇讚。太夫人偶爾會嘆息一聲,怪自己當初糊塗,偏聽偏信外人的汙衊,竟沒維護自己的親孫女。
炤寧會偶爾搭一句“瞧您說的”或是“都過去了”。
兩個人竟是一副極為親近的樣子。
江佩儀最初的感受是啼笑皆非,隨後便快意得很。這時候,炤寧喚她,“三姐快過來。我笨手笨腳的,要請你幫我服侍長輩們。”隨即若有若無地瞥了一眼太夫人。
太夫人垂了垂眼瞼,便笑著對江佩儀招一招手,“是啊,佩儀,快過來。”之後將這個孫女也引薦給眾人,毫不吝嗇誇讚之詞。她其實很想讓人們覺得佩儀是朵花、炤寧是塊豆腐渣,不敢做的明顯罷了。
大夫人在一旁看著,不自主地將姐妹兩個比較一番:
炤寧傾城之姿無人可及,絕美的人若非性子太單純溫柔,總會讓人生出些許壓力,炤寧就更別提了,對溫柔二字大概僅限於識得、會寫;而江佩儀勝在氣質婉約嫻靜,一看就是詩書禮儀薰陶出來的溫柔敦厚女子,最具親和力。
之後,大夫人意識到了炤寧的用意:要利用這種場合,給佩儀的姻緣鋪路。
炤寧是沒心情談婚論嫁了,可是佩儀已經快被太夫人耽擱太久,得抓緊定下親事才好。萬一拖到二十歲還沒出嫁,便是名副其實的老姑娘,選擇的餘地會越來越小。到時候,佩儀愁苦,她也會被有心人說出閒話——那不還是會讓太夫人幸災樂禍麼?
思及此,大夫人停止了看熱鬧,得空找到孃家人和來往多年的朋友說體己話,請她們日後幫忙給佩儀留意好人家的子弟。期間與炤寧的視線相交,會心一笑。
擾攘一陣子,外院有人來稟:錦衣衛指揮使韓越霖來了,找炤寧有事。
炤寧對他的來意心知肚明,當下辭了眾人,又吩咐紅蘺兩句,便到垂花門外相見。
韓越霖今年二十六歲,系出名門,做過捕快、上過沙場,定下心來走一條路,是二十歲之後的事。這樣的性情、經歷,都讓他與尋常名門子弟格格不入,投緣之人算上炤寧才三個。沒出頭的時候,被人說不合群、怪類,出頭之後,則被人說太孤傲、高不可攀。
此刻,他站在路邊,望著炤寧由遠及近。身邊的隨從捧著一個花梨木小箱子。
紅蘺疾步趕上來,交給炤寧幾冊簇新的書籍。炤寧走到他面前,“最怕你來跟我討債,好在總算熬到了頭。”
韓越霖失笑,“現在連聲哥都不叫了?”
炤寧笑著屈膝行禮,“越霖哥。”
“徐巖只比我大三歲,就能做你的叔父,我怎麼了?”這是韓越霖百說不厭的話題。
“徐叔在我這兒的分量能和你一樣麼?”炤寧挑了挑眉,“怎麼,還不服氣啊?”
韓越霖笑得現出皎潔的白牙,“彆扭罷了,見到他總不知道怎麼稱呼。你把我這兒的輩分都弄亂了。”
“徐叔是爹爹的朋友,你在爹爹眼裡好多年都是毛孩子。”炤寧是真將他當做兄長,提起父親來,便用最親暱的稱謂。
“可那跟你有什麼關係?”韓越霖一面說著,一面轉身示意隨從。隨從開啟捧著的箱子蓋,他近乎小心翼翼地把書籍放進去。
炤寧很失望,“還以為你帶禮物給我了。”
韓越霖和隨從都笑了。
“沒別的事我就回去了。”炤寧要走,“下次要記住,到別人家要帶點兒東西,免得人說你失禮。”
韓越霖輕笑出聲。他當然不是愛笑的人,可每次見到她,總要發自心底地笑幾次。“小財迷,等等。”他喚住她,隨手取出一張銀票,“給你的零花錢,想要什麼自己添置。”
“那我就不客氣了。”炤寧順手接過,看也不看就收入袖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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