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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do;我不知道。&rdo;阿彌搖了搖頭。
棉被就在箱子裡連著床單被套一起。
&ldo;是外婆去世後,殘聯志願者幫你整理的。&rdo;葉知秋注意到封箱膠上的字,便想起之前那些穿著志願馬甲的幾個年輕人。
這種整理方法對於正常人來說,是最節約空間了,可對於失明的人,這般整理差點就等於把東西給偷走了似的。
葉知秋沒有責怪的意思,只覺得這些志願者過於粗心。
兩床棉被都在一個箱子裡,為了確保以後阿彌又找不到東西,葉知秋把另一個箱子也搬了下來。
另一個箱子明顯要沉得多。葉知秋開啟看了眼,有些意外:&ldo;阿彌,好像是你的小學課本。&rdo;
三年級的往下,二年級,一年級還有幼兒園。
外婆雖然很粗魯,可是在教育這件事情上似乎並沒有顯出愚鈍的地方。葉知秋在箱子裡還發現了用玻璃框婊著的獎狀。
上的學校雖然算不上什麼名校,可都是附近比較正規的院校,費用不小,尤其是幼兒園,葉知秋就在這個區域的醫院上班,院裡有護士醫生,偶爾會談論到小孩上學的事情。
阿彌這些獎狀,數幼兒園的居多,獎狀上蓋著附近一所較出名的示範園,學費也都不便宜。
&ldo;這是我的文具盒。&rdo;阿彌光是憑感覺去摸箱子裡的東西,很難區分出書與書之間的區別,可是摸到金屬質地的東西時,她立馬就能區分出來。
文具盒是彩色的。
&ldo;這是外婆買的。&rdo;阿彌強調說:&ldo;不是撿的。&rdo;
外婆正兒八經給阿彌買的東西很少,多數時候,阿彌要什麼,她就去外邊盤盤搜搜,冷著臉帶回來,然後說撿的。
有些東西其實都蠻新。
&ldo;很漂亮。&rdo;葉知秋點點頭。
阿彌像受了鼓舞似的,繪聲繪色地描述道:&ldo;盒子是粉色的,上面有一個公主,穿著長長紅裙子,頭上戴著一個藍色的帽子。&rdo;
&ldo;那是頭冠。&rdo;
有些強迫性的葉知秋忍不住出聲糾正阿彌:&ldo;公主戴的都是王冠,她穿著粉色的裙子,盒子上有很多種顏色,主要顏色是藍色和粉色,這個公主的王冠上鑲著藍色的寶石。&rdo;
阿彌努力回想,其實她只記得這個盒子上有個公主,但並不很記得她具體的裝扮了,只是印象裡覺得很漂亮。
&ldo;好吧,她戴著頭冠。&rdo;阿彌努了努嘴:&ldo;太久了,我都有些記不清楚以前的事情了。&rdo;
要是眼睛不能好的話,記憶裡的顏色都會變吧,記憶裡的東西也都會變,像這個文具盒一樣,慢慢變了樣子,上面的顏色也由多彩變成了單色,或許最後會都變成黑色。
&ldo;沒關係的,每個人都會慢慢忘記小時候的事情。&rdo;葉知秋說。她仍舊低頭翻著箱子裡的舊物,就像翻撿著阿彌的過去。
除了書,還有本子,基本都是寫了字的作業本。
姓名欄那裡的鉛字已然被時光磨去了色澤,發著淡淡的銀灰,一筆一劃,看得出來寫的時候很認真,也很用力。
在葉知秋看來,阿彌的字算不得好看,不過已經算是整齊的了。
成阿彌。
葉知秋看著字,又看看阿彌細長的手,然後才看著阿彌。
阿彌聽到葉知秋問她。
&ldo;你現在還記得自己的名字怎麼寫嗎?&rdo;
&ldo;記得的。&rdo;阿彌肯定的點點頭,從文具盒裡拿出一隻鉛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