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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也道,「應當不是他的手筆。」
「你可還記得,在楊家村地下所見的那些東西?」南宮晟突然說道,「在清州之時,我曾在微雨樓見有人懸賞季宮主的畫像,他們在城中十分高調,稍加打聽便知道是幽冥教的少主叱羅原衣帶著一群幽冥奴。」
「我原先以為,這幽冥奴與世家族裡養著的護院、打手一般無二,再特殊一點,也不過是些死士。」
「如今看來,怕是不得了的東西。」
南宮晟又道,「季宮主與幽冥教的恩怨,追本溯源是因為叱羅嬋聯合他叔父季遠,將季前輩夫婦坑殺漠北,可謂是血海深仇。季遠的動機很好理解,便是為了宮主之位,而我當時推測叱羅嬋的動機,或許是因為邪宮在邊界上過於礙眼。」
「昨日陸尊告知我季無鳴之母乃是當年被稱作苗族妖女的仡濮嫣,再聯合楊家村的事情,許多無法解釋的東西便都有了緣由。」
南宮晟說到此處,聲音低下來,細細聽來有些沉悶,他緩聲道:「也許從一開始,叱羅嬋想要做的,便是殺人奪寶。」
「哈哈哈哈哈哈哈!」猖狂的笑聲在南宮晟話音落下的瞬間,自密林四面八方傳來。
居然直到對方出聲,都沒有任何一個人發現還有別人!
兩人幾乎是立刻就起身,燕歸天甚至一瞬間就拔出了天意劍,渾身劍氣蜂擁——這是他對於強敵的最直觀反應。
南宮晟強自鎮定,笑得溫文爾雅,「偷聽牆角可非君子所為,閣下既然來了,又何必藏頭露尾。」
「呵,你們中原的小娃娃說話文縐縐,比那群禿驢念經都要煩。」女人的聲音冷嗤,她官話不太好,帶著股域外的口音。
南宮晟心念一動,「閣下便是幽冥教主羅剎女帝叱羅嬋?」
「哦?小兒既然聽過本尊的名頭,又為什麼殺我這麼多眷屬?」叱羅嬋說著,一道倩影在月下高高的樹枝上顯出身形。
遠遠看不到她的容貌,卻覺得莫名眼熟。
南宮晟眯起眼,他將心中的疑問壓下,暗地裡給燕歸天打了個詢問的手勢,面上一派大驚失色,明知故問道,「教主何出此言?我二人清清白白,何時傷過教主的人?當真是冤枉啊,還望教主明鑑。」
南宮晟看著像氣定神閒,其實心裡急得不行,他更著急的是,他打給燕歸天的手勢並沒有得到回應。
這隻有兩種可能:一黑燈瞎火的燕歸天純粹沒看見;二燕歸天心裡沒譜,能夠穩操勝券贏。
如果連燕歸天心裡都沒譜,可想而知眼前這位羅剎女帝是什麼段位了,目前為止也只有無盡崖上面對季無鳴的那一戰,才有過這樣的時刻。
南宮晟希望是一,但理智已經告訴他非二莫屬,他一顆心直往底下落。
更艱難的局面在於,叱羅嬋不是個喜歡跟人嘮廢話的人。
「小兒不必裝瘋賣傻,你方才的所作所為,本尊可都看著呢。」叱羅嬋含著澎湃殺氣的一笑,「既然敢在殺我眷屬之後,又毀我蠱蟲,當真欺我幽冥教無人?管你是因為什麼,敢動本尊我的東西,那就拿命來償!」
「危險!」燕歸天一把推開南宮晟,天意劍直接使出高階劍招,劍氣化為八股直接撕扯開叱羅嬋湧來的內力。
「哦?原來你就是那個新上任的武林盟主?於劍一道確實天賦不凡,假以時日也許會成為下一個沈沒舟也說不定。」
叱羅嬋話頭一轉,笑得無比殘忍,無形的內力突然增壓向著燕歸天包裹而去,地上的屍體盡數化作塵埃,血色在空氣中漂浮,然後化作一根根長刺,猛地對準了燕歸天。
「——可惜,你遇上了本尊。」
噗呲!
燕歸天瞳孔緊縮,猛地回頭,視野紅成一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