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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頭沒有說謊,西廂房內一團糟,雖然沒有那隻顯眼的大木鳶,但地上亂七八糟的散落著零件,桌面上原本放著的文房四寶什麼的都被掃到地上,只擺了很多瓶瓶罐罐,一個開啟的大箱子空空蕩蕩,只留有一把單人弩和一些打好的箭頭,老頭穿的甲冑和拿的連/弩應該就是放在這裡頭的。
季無鳴隨手撿起一個木零件,看著上面用武器損壞的切口,略微有些沉思。
林月知用錘,最多就能判斷出這是把利刃造成的,遂問,「是刀?還是劍?」
「是劍。」季無鳴很肯定,他指腹在切口撫過,很奇怪,切口雖然平整,但有些毛刺,對方能在不驚動就睡在隔壁的老頭,將這些零件全部毀了,顯然武功深厚。
這些切口也可以證實對方僅用了一招,怎麼會觸手刺撓呢。總不會是,一刀劈下後悔了,然後收了勁?
季無鳴眯了眯眼,補充,「兇手用的是把鈍劍。」
鈍刀砍柴用蠻力,才會出現這種像是後勁不足的痕跡。
林月知環顧四周,只覺得頭大,「怎麼這麼多東西?應該怎麼找?」她覺得等她找到,還不如讓李陽咬咬牙忍一忍,直接上手來的快。
林月知都做好了打持久戰的準備,結果發現,根本沒有自己發揮的餘地。
就見季無鳴報一個名字,她都還沒理解,燕驚雨就不知道從哪個犄角旮旯裡把東西翻了出來。房間裡只有季無鳴略微低沉的聲音,黑衣少年默契的喊一下動一下,一次都沒有出錯。
「好了,這些應該夠了,以防萬一,把麻沸散拿上。」季無鳴看了李陽腿和木頭的連線處有點長在一起了,說不準到最後卸不下來還得動刀——嗯,更有可能是動手。
但不管是哪個,撕扯開肉,都會很疼。
燕驚雨沉默了下,「沒有麻沸散。」
能進到谷裡的都是已經離死只剩一口氣的,不是失去了意識就是無法動彈,用麻沸散是浪費。而且麻沸散老頭懶得配,他有曼陀羅都用來配毒藥了,才不用在救人上。
燕驚雨想了想,在桌上那些藥最外邊拿起一瓶,也沒揭開,只在瓶口聞了聞,確定了,詢問,「軟筋散?」
季無鳴一想,軟筋散跟麻沸散都能讓人暫時失去行動力,遂點頭。
林月知越發覺得自己的頭也開始發亮了,忍無可忍的上前兩步一把將軟筋散奪過,「我先回去,你們慢慢的,不用急。」
「跟我保持距離,你們倆,離我遠點。」林月知瞪視他們,往前快走幾步,直到將他們甩開十步遠,才覺得頭髮總算是保住了,緩緩鬆了口氣。
季無鳴摸了摸鼻子,轉頭對上燕驚雨茫然的視線,唇角就控制不住的上揚。
他趕緊用手遮掩了下,沒讓自己的忍俊不禁暴露。
兩人如林月知意,等她走出了好遠,才放緩腳步跟上,還沒到南廂房,就陡然聽到一聲尖叫,在晚上聽著還怪詭異的——正是李陽。
季無鳴猜對了,李陽的膝蓋下部分的肉和木頭連線在一起了,老頭藉口沒有酒清潔想讓莫古通直接動手,最好直接把壞死腐爛的肉一併扯下來,李陽哆哆嗦嗦將自己的酒葫蘆貢獻了出來,還非常有眼色的主動要了軟筋散服下。
然而他萬萬沒想到,軟筋散雖然能讓他無法提起內力,整個人動彈不得,卻根本不止痛。
於是,就陡然嚎出了一嗓子,吼的老頭半聾的耳朵都發麻了,氣的讓莫古通扒了他的的白襪塞他嘴裡。
季無鳴雖沒親眼目睹,卻也大概能猜出是怎樣一番悽慘境況。
他腳步突然一頓,在尖叫聲中感到一陣不對的異動。
兩人幾乎是同時抬頭望去,就見一個人影消失在鎮遠鏢局牆外。
作者有話要說:林月